玄轶擋在黑衣人身前,細劍指着青繞,一雙眉緊緊擰在一起:“你是哪家娘子?面生得很。”
青繞将手中竹節反握,面色冷淡:“無名小輩,無門無派。”
玄轶不屑地“嘁”了聲,往前一步,眼神上下打探着青繞:“無門無派,也配參加葉家的比武招親?”
青繞細眉一挑,故意激她到:“你們偷雞摸狗的飛奇門都能參加,我為何不可?”
“你.....”
青繞不想再與玄轶廢話,手中的竹節已披上一層劍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越過她超黑衣人刺去。
“還我劍來!”
玄轶反應過來時,青繞的竹尖已幾乎點上黑衣人的肩膀,她大驚失色,揮劍去追,卻被另一人攔下。
搖光擋在玄轶與青繞之間,手中長劍橫檔,震得玄轶後退兩步。
她眼神依舊那般無所謂,懶懶開口到:“不準擋美人的路。”
玄轶神色慌張,卻被搖光死死堵住,她領教過搖光的功夫,深不可測,自是不敵,隻能按兵不動,越過她的肩看向黑衣人。
“江海!小心!”
在玄轶的警告聲中,黑衣人終于側頭,一張黑色面具将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光滑的面具閃過一道銀白劍光——是青繞的竹尖。
僅僅一瞬間,青繞眼睜睜看着他猶如一道殘影,原地消失不見。
竹尖撲了個空,青繞有些錯愕,一張陰影突然籠罩在她頭上,她擡頭望去,烈日之下,黑影懸空片刻,随即又消失不見,下一秒,冰冷的劍鞘從身後靠上了青繞的肩。
“拿去。”
青繞反手握住琥珀龍牙,黑衣人已經擋在了搖光的劍下。
“搖光姑娘,手下留情。”黑衣人單手推開搖光的劍,就像推開壓在窗上的樹枝般簡單。
搖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壓了下去。
“江海!廢什麼話!替我教訓她們!”玄轶見有人替她撐腰,立刻恢複了那副桀骜的模樣,命令他到。
名叫江海的黑衣人收回攻勢,輕輕搖頭:“今日不鬧事,我們走吧。”
“可.....”
“聽話。”江海的語氣溫柔,像哄小孩似的。
玄轶果真偃旗息鼓,氣呼呼地瞪着青繞和搖光:“算了,既然江海都開口了,今天暫且饒過你們!”
飛奇門衆人重新整隊,離開了星盤廣場。
江海路過青繞身側,面具之下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滑過她。
“你為何偷我的劍?”青繞一把抓住他,即使隔着面具,也能感覺到他此刻表情十分錯愕。
“看在今日是葉家比武招親的日子,我不拔劍,但你需要告訴我原因。飛奇門今日好歹也算座上客,竟也按捺不住偷雞摸狗的性子,是嗎?”青繞故意把話說得難聽,直勾勾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其實她也有些意外,黑衣人竟然沒有反抗,就這麼任她抓着。
“青繞姑娘,都是誤會。”黑衣人别過臉去,回到。
“誤會?我們素昧平生,有何誤會?不就是你偷了我的劍,故意誘我離開。”青繞說。
青繞感覺到他身形一怔,眼中有片刻悲傷劃過,随即将手抽回:“我不過是.....誘敵離場,想讓玄轶赢。”
玄轶一把掀起涼轎的簾子,氣呼呼喝到:“江海,怎麼還不走?要我請你嗎?”
黑衣人沉默地點頭跟上,青繞再次雙手張開擋在他身前。
“青繞姑娘.....你......”
葉沉溪适時上前,把青繞拉了回去:“既然這位小兄弟已經說了是誤會,就不必深究了。”
他禮貌微笑,伸手引路:“飛奇門諸位貴客,今日辛苦,還請早些回客棧休息,今夜葉家設宴,答謝各位!”
江海随着飛奇門離開,青繞一直看着他們消失在街角。
她眼中滿是疑惑,忍不住低聲對葉沉溪說:“你不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嗎?”
葉沉溪單手叉腰,食指戳上青繞額頭:“哪有你奇怪?這麼久沒見,讓你幫我個忙,還差點坑了我!最後人倒是來了,空着手來的!你可真行!”
青繞收回思緒,嘟囔到:“那不也赢了嘛.....你可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葉沉溪傲嬌地哼了一聲:“放心,忘不了。”
突然,一個冷不丁的聲音出現在二人身後,吓了他們一跳:“你答應了她什麼事?”
二人回頭,搖光貓着腰蹲在倆人身後,頭上的木頭發簪斜斜挂在發髻上,幾乎要掉了下去,一身鵝黃色衣衫随意散落在地上,八卦地望着二人。
“有你什麼事兒。”葉沉溪沒好氣地說。
“美人的事兒,我自然是好奇的,就給我說說嘛!”搖光像隻小狗一樣,晃着腦袋繼續問。
葉沉溪懶得理她,擡起步子越過她,快速往後面走去:“今晚大家記得來吃飯,都是好吃的!”
慕蓮與他對視一眼,露出一個溫婉的笑臉。
葉沉溪的表情也收了回來,再次挂上那副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臉面:“多謝慕蓮姑娘成全。”
“舉手之勞。”慕蓮笑吟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