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上下正在抓緊布置今夜的慶功宴,慶祝少城主覓得良人,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葉府所有人無不喜氣洋洋。
而葉沉溪的房間裡,一人喪着臉。
“今天那個黑衣人,的确是飛奇門的人,最初出現是三年前在南境城,他本是專門給南虹家運送藥草的镖師,後來就加入了飛奇門。三年時間裡,可以說是步步高升,很得門主器重。”
“三年前出現的.....這個時間點很妙啊......”葉沉溪不自覺虛着眼睛,手指有節奏地敲打在桌上。
“你繼續盯着他們,探出他們此次來輝月城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先是高調打擂台,又是偷東西,飛奇門的人,真當我輝月城是他家的地盤啊。”
冰輪領命退下,屋裡隻留葉沉溪一人。
門外不停有人經過,不時會小聲讨論到他即将成親的事,所有人都非常高興,隻有葉沉溪苦惱得緊。
雖說答應了青繞,要想辦法把她送出去,可葉琥的人本就盯她盯得緊,眼下她又赢了擂台,加之飛奇門這個攪屎棍也參和進來,目前輝月城的情況可以說是撲朔迷離,葉琥更是不會讓她離開了。
看來,得找外援了。
········
天狼客棧。
青繞猛地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你是說,你願意幫我複仇?”
慕蓮點點頭,臉上依舊挂着和煦的笑意。
“我知道是誰殺了葉珀,你現在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況且在那人的背後,還有更深的權勢糾葛,非你一人之力可以抗衡。”
“要怎麼做?”青繞問。
慕蓮的眼光輕輕飄向一邊的搖光,又移回青繞的臉上:“首先,你要變強,你要成為天下第一。”
青繞皺眉,覺得她這話說得未免太輕飄飄了。
“可殺了我師父的,便是天下第一。”
“所以,你要比他更強,才能打敗他。”
慕蓮說:“你自小藥修,本不适合練武的身體,已經被修煉成了一個巨大的容器,你能做到的,比你認為的更多。”
青繞早就聽冰輪說過,道孚書院掌握着天崇許多秘密,這位慕蓮姑娘知曉天下事自然也不奇怪。隻是她為何對自己這個無名之輩也了如指掌?
慕蓮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說:“我來自道孚書院,有的是法子了解天下的所有事、所有人,你不必覺得奇怪。而且,我不僅對你很了解,我還了解,她。”
她伸出纖細的食指,指向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搖光。
莫名被點到,搖光驚訝地“啊”?
“觀心庵十八年前撿回一個女嬰,彼時天空虹光漫天,道姑皆言是天人指路,這個女嬰注定生來就不平凡。果然,你天賦異禀,天生武脈,不到十歲,便成了觀心庵的最強者;十五歲時,你已入神境,如今......恐怕距先天境,隻差臨門一腳。”
青繞不可置信地看向搖光,早有耳聞她很強,但從她懶散又無所謂的做事風格來看,分明還是個少根筋的少女,居然強如斯。
慕蓮收回手,歎了口氣,語氣哀愁:“也就是說,現在最接近東方秋冥的人,是搖光。你若是想報仇,那你必須先打敗搖光。”
青繞握緊手中的劍,那股久違的熱血時隔三年,再次湧上心頭。她目光炙熱,看向縮坐在一旁滿臉驚恐的搖光,雙手一合:“搖光姑娘,請指教!”
“不是,你們在這兒謀劃複仇,關我什麼事?”搖光急了,沒想到兩位美人讓自己跟上來,竟打着這樣的算盤,她生氣地雙手叉腰,警惕地望着她們。
“我可不想跟你們打架,傷和氣。”搖光說。
慕蓮笑了,她拈袖子輕輕捂住嘴說:“不打,現在自然是不打。”
“那.....我要如何超過她?”這下換青繞迷惑了,又不讓打,那怎麼知道自己是什麼程度?
慕蓮眼波一轉,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兩人:“今夜我們先看戲。”
··········
華燈初上,一輛純白如雪的馬車,往葉府奔去。
馬車上,三位絕色少女相對而坐。
搖光手中抱着劍,正閉目養神。青繞坐在慕蓮對面,欲言又止。
“你有話想問我?”慕蓮先打破了沉默。
青繞撓撓頭,終于把憋了一天的問題說了出來:“方才隻顧着聽你說如何報仇,忘了問你,你為何要幫我報仇?你與我師父,可是舊識?”
慕蓮嘴角一僵,表情瞬間變得暗淡一層,輕輕點了點頭。
“我這條命,是琥珀仙救回來的。”
“我來自斯蘭城,自小身患怪病,無藥可醫,是葉珀在街頭撿到了我,把我送到白日山治病,我才能活到今天。”她伸出手,輕輕握住青繞的手:“說起來,我們差一點就是同門了。”
青繞眼神亮晶晶:“真的?”
“嗯。”慕蓮點點頭:“那時我三歲有餘,一心想拜葉珀為師,能伴她左右,但我無法離開白日山,也就作罷。”
青繞聽得出神,慕蓮拍了拍她,才回過神來:“原來.......我差點就有個師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