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沒事,面前人似乎松了一口氣,他這才覺得有些唐突似的丢開手,那抹溫熱倏忽間便消失不見。
他就要起身,邬清雅忙攥住他袖口。
遊策的眸色暗了一下。
邬清雅慢吞吞地開口:“腿有點酸脹……”
她聽見自己聲音顫顫:“你能幫我揉揉嗎?”
這句話說出口,邬清雅都覺得自己有點不知羞恥。
她沒法喊他遊策,那似乎顯得有點不太尊重,但大伯哥這個稱呼又宣告着他們之間難以逾越的那條紅線,似乎更顯得禁忌。
幹脆便什麼都不說好了。
月光打在他的發頂,邬清雅看不清他的神色,隻知道靜了兩秒之後,那一抹溫熱重新覆了上來。
扣在她小腿上松動了幾分的指尖有節律地用力,酸麻從經絡處蔓延,直達發頂。
邬清雅頭皮發麻,她不敢再和遊策對視,而是錯開眼,将全副心神都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的手開始有了動作,從她的小腿處一點一點往下蔓延,揉捏,到她的腳踝處猛然止息,然後順着往上,周而複始。
邬清雅咬着唇側過頭,酸疼麻漲的感受不由得讓她呼吸加重,偶爾一聲破碎細微的音節從緊咬着的唇瓣之中逸出,然後又被她艱難地吞咽下去。
遊策幫她揉捏了半晌,果然腿彎處的酸軟消散了不少。
邬清雅也不好一直讓他為自己服務,她輕輕掙了掙,想要把腿收回來,卻依舊被扣住無法掙脫。
就被草原上設伏的獅子咬住了腿的小鹿,這微弱的掙紮和低吟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隻會讓雄獅興奮地咬得更緊。
她隻好用腳尖點了點他的胸膛,忍着羞意道:“我好多了。”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遊策一直是半蹲在她身旁,乍一眼望去,那一雙瘦白的腿像是被他抱着護在懷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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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策也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他隻以為速度放慢些,她便能跟上,但他完全忽視了他與她之間體質的差異。
柔膩細滑的肌膚在他的指尖下方滑動,朦胧的月光像是給她披上了一層輕紗。
他不敢再看,但是胸腔中劇烈跳動的心髒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靜。
好在邬清雅似乎并不以為意,她的大方倒是映襯地他内心格外龌龊,于是遊策便收起全副心神,隻單單去用指節為她放松肌肉。
酸脹和麻癢是少不了的,而她每一聲輕哼,都讓他難以自持。
于是他的神色越發嚴肅了起來。
煎熬的放松時間結束,這半山腰并不是什麼适合長期休息的去處,于是邬清雅便扶着遊策的胳膊站起來。
坐了這麼久,雙腿還沒有太多知覺,但手下肌肉的觸感堅硬緊實,隻稍作支撐,就比那登山杖要好上一萬倍了。
“你還能走嗎?”
遊策側頭問她,邬清雅隻覺得他神色凝重地吓人。
是嫌她拖後腿了嗎?
邬清雅搖搖頭,又點點頭。
她擡眼看了一下山頂,不禁有些絕望。
那亮着燈的地方好像是僧房,比他們半小時前看到的光影大不了多少,這還得爬多久?
經過短暫的休息,她更不想走了。
“我背你。”大伯哥的嗓音略顯生硬,他昂着頭,好像估算距山頂的距離:“還有一小時左右我們就能上去了。”
爬上去,就能好好休息了。
邬清雅攥了攥披肩,說:“好。”
“上來。”得到她的允許,遊策微微彎下身。
他脊背寬闊,邬清雅偷偷比劃了一下他雙肩之間的距離,大約有五匝寬。
寬闊的脊背自然是很讓人有安全感的,特别是他的腰很窄,邬清雅雙腿夾在他的腰間,半副身體都柔弱無骨地擱在他的身上,頭微微側着,便順勢歪在了他的耳畔。
淡淡的皂角香味飄過來,清清爽爽。
他的頭發也是才修剪過的,低頭一看便是黝黑利落的發茬,邊緣幹淨平整。
邬清雅眼睫垂下,輕易便能看到凸起的喉結,像是藏着什麼機關似的,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滑動,倒是平添了一分性感。
因為害羞,邬清雅不自覺地将上半身挺直了些。
但她不知道的是,因為雙手虛虛繞着遊策的脖頸,他步子邁得快,不免會有些許搖晃,若有若無的柔軟碰觸反而更顯得撩人。
遊策受不了了,他覺得自己胸膛之中似乎燃燒着火焰,這原始的動力讓他快得就像是林間的飛燕,恨不得一下便飛往山頂上去。
原本一小時的路程被壓縮到半小時,邬清雅被放下來的時候,她看見遊策走路有些不太自然,像是在遮掩着什麼。
他扔下一句:“我去問一下客房。”就飛也似的跑了。
邬清雅被留在原地,丈二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