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蕭策張口,但見一邊纨曲的眼色,隻道,“我有些事情還未處理完,現在去整理完了便來陪您。”
“哼,現在還學會騙我了?”蕭老太太看着他皺了皺眉頭,連帶着語氣都冷了下來,“冷明珠昨日出去了還未回來吧。”
蕭策一怔,随即點了點頭,低聲道:“祖母……她現在還未回來,别的影衛也……”
“别的人已經回來了,我今日本是不想讓你管這些事,便叫他們不要同你說。”虞婉說完,便見蕭策看着自己,語氣焦急道:“别的人都回來,那她呢?”
“你這樣像什麼樣子!”老太太一拍桌子,瞪着蕭策道,“難道今日`你要還要沖出去找她嗎?”
“我……”蕭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心裡又氣又急,氣的是冷明珠非要去卻不按約定早點回來,急的是現在還不知她身在何處,是否受了傷。
蕭老太太見他這樣的神情,将面上的怒色收了收,冷聲道:“昨日晚上在宮城四角都發現了孩子的屍體。”
“那……”
“昨夜同冷明珠一起出去的暗衛說,她發現了扔屍體的人,便跟着去了。”
蕭策覺得耳邊嗡得一聲,良久他才緩過神來,看着蕭老太太道:“現在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
簡潔的兩個字,徹底擊碎了蕭策剩下的一點點希望。他算着時辰,突然笑了一聲道:“不會的,他會回來的,昨夜她出門的時候才同我說會早些回來的。”
纨曲見蕭策這幅樣子,一下站起走到他輪椅邊,扶着他的肩喚了聲:“小弟……”又一臉為難地看着蕭老太太,喚了聲祖母。
“你這樣傷心做什麼?”虞婉冷着臉問他,盯着他面上的表情道:“你同她又是什麼關系,值得你如此傷心?”
有一句話在蕭策心裡翻滾,卻馬上就被洶湧的難受掩蓋,蕭策擡頭,面上又是一片平靜,他道:“孫兒有些事去,先去忙了。”
“站住!今日你哪裡都不許去,給我在府裡好好呆着!”虞婉原先隻是看着冷明珠同他動作親密并沒有多想,隻當是人皮面具是男子兩人都忘了真貌。
如今看蕭策的反應,便是再遲鈍,也察覺出不對的地方。可是那卷畫丢失,畫上與冷明珠一模一樣的人身份還未确定,也不知她與贈自己畫的神秘男子又是什麼關系,虞婉甚至想過她到底是不是“人”。
她并不想蕭策與一個身份都無法确定的人糾纏不清,可現在都未有頭緒無法公諸于衆,值得大怒道:“她死了便死了,你也要跟着她找死去的嗎?”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在孫兒沒看到她屍體之前,她就沒死。”蕭策沖虞婉行了一禮,吩咐旁邊的下人推自己回房。
纨曲見蕭策這樣,連忙拉住他道:“今日三十兒,你且不要鬧了,說不得晚些時候冷明珠就回來了。”
“回來了也不許進蕭府的門!”虞婉怒道。
蕭策卻置若罔聞,隻是叫纨曲放開自己。
“纨姐陪你去好不好?”纨曲努力将語氣放溫和一些,卻得到了蕭策的拒絕。
蕭策沖她笑了笑,道:“姐姐身體還未好,還是好些休息吧。”
看着蕭策出去,蕭老太太一揮手将茶盞一下砸在地上,怒道:“當真是……當真是……”
纨曲趕忙過去幫老太太順氣,說:“祖母不要生氣,他年紀還小,同他一般見識做什麼?”
“年歲小也不至于……你可知我昨夜去他房中看到了什麼?那書桌上的紙全是一人的畫像!纨姐兒,你看了那幅畫了對吧?你也看到“她”了,她們不可能!…”
纨曲沉默聽着,手在虞婉背後輕輕拍着,輕聲道:“畫上人物也未必就是祖母你想的那樣,興許……”
“容不得什麼興許,如若這次冷明珠回來,便叫她從蕭府滾出去,沉璧也給我待在房裡好好反省,不許他見别的人,”虞婉說罷又歎息了幾聲,“那幅畫上的人與蕭家滅門,南疆之事終究沒有說清楚,我不能,不能再讓他再經曆一次。”
“我明白,祖母不要多想了,興許隻是肖似呢?你幾十年未見,我也隻是看了一眼也未看真切,”纨曲又勸慰了幾句,看到蕭老太太火氣稍稍平息下來才松了一口氣繼續道,“今日本當開開心心過的,等會我陪您去四奶奶那去,好好說會話。”
-
蕭策看着跪在面前的影衛,冷聲道:“你們就瞧着她那樣沖去,沒有拉住??可派人去那個方向搜查了?有收獲沒有?”
“回莊主,當時情況緊急,屬下一時不察。後來發現孩童屍體報官之後,便來了城内巡查的士兵。後來往那個方向探查,也……也并未發現什麼線索。”
暗衛說完一個字蕭策的面色便黑上一分,等到他的話說完,蕭策已經是面色陰沉,房間裡一時針落可聞。
“你們……不……所有人給我去找,不管是死是活,都要給我找出來。”蕭策眼眶漸漸發紅,恨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