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暗衛見冷明珠回來了,便行了一禮,又退回了暗處。而蕭策見她面上未曾戴面具,顯露出來的是冷明珠原本的那張臉,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昨日穿的那套。無須多想,也知道這人定是去做了些什麼,難得她還能想出偷偷翻牆進來這種事。
蕭策想到這裡,冷笑了一聲問道:“是家裡的門你嫌難看走不得,還是上頭風景好?當真是要做大事的人,走的路都與旁人不同些。”
冷明珠見他生氣,伸手便去推他的輪椅,溫聲道:“先進房去,聽我給你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蕭策雖然這樣說着,人卻是坐在輪椅上面沒有起來,任由冷明珠推着輪椅往房裡走。
後面遠遠候着的丫鬟見着莊主進了屋,這才跟了上來,臨到了門口便聽見裡面東西砸在門上的聲音,聽着裡面莊主發怒的聲音,衆人又立即垂下了頭,全作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
冷明珠抓着蕭策的手腕,制住他要扔東西的動作,沉了些聲音道:“生氣便也是了,亂砸東西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我生我的氣,同你有什麼關系?”蕭策說完便覺得手腕一松,他見冷明珠站在自己面前也沉了臉,心裡還有些氣話又咽了下去,隻是也一雙眼睛瞪着她。
冷明珠将掉在地上的書撿起來,道:“我同他進了皇宮,那些孩子在冷宮下面的地宮裡,九少爺我也見到了,後面同那個……”
冷明珠說着一頓,想了想,便繼續道:“那個國師過了幾招,沒有想到的是他是故意引我們到這裡,想要一網打盡,他混淆黑白,讓那些皇宮禁衛以為是我們将這些孩子囚禁殺害……”
“九兒可還好?你此次可有受傷?”蕭策聽到這次如此兇險再也顧不上怄氣,忙問道。
冷明珠搖頭,但皺眉道:“想來這次宮廷禁衛發現了那些孩子,應當是會上報皇帝,就算他是國師也沒有道理阻止這些孩子回家。隻是他認出了我是冷明珠,還說找了我許久,甚至說要我的血。”
思及開始那國師提及自己母親的樣子,冷明珠想了想,還是未曾向蕭策提及此事。隻看着蕭策道:“我要離開蕭府幾日。”
“離開蕭府?你現在出去怕不是正中他下懷,”蕭策瞪她一眼,随即眯了眯眼睛道,“還是那人叫你去他那裡待着?我這府裡的暗衛又是什麼意思?昨夜他究竟叫你出去做什麼?”
冷明珠見蕭策面色又陰沉了下來,忙道:“我這樣也是擔心連累了你,他叫我去不過是為了添個幫手而已。”
“添個幫手?他這樣多的影衛為何不帶着一起去,偏偏叫你去做那個幫手?”蕭策一下從輪椅站起,走到冷明珠面前,拉住她的手道,“便是你不為你自己想,為我想想也不好嗎?”
蕭策見人不再說話,繼而抓着她的手捏了捏,放軟了些聲音哄道:“我不曉得你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但是現下他明明知道你是冷明珠,還帶着你去找那國師,那國師又說是一直在找你……”
他故意停了停,見着冷明珠臉色無異,才繼續道:“如若是他們兩人本就勾結着,或是他存了利用你的心思,現下都不知曉,我知道你無害人之心,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冷明珠站着想了許久,将腰間的擎蒼解了下來放在桌上:“他将擎蒼還給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樣想的,他叫我去原是拿了你來威脅我,我方才跟着過去。”
“拿我威脅你?”蕭策疑惑問。
冷明珠點頭,見蕭策站了太久,便又帶着他在窗邊坐下,才道:“他不知為何知曉了我心悅你的事情,這才拿了你來要挾,要我昨夜同他走,那些暗衛他們可有難為你,他說那些人是留下來保護你的。”
不知是冷明珠說心悅二字,還是那些暗衛是特意留下來保護自己更值得蕭策驚訝,他看着冷明珠良久,才張口道:“拿我威脅你,你便同他走了?”
冷明珠點頭。她見蕭策突然笑了,心中不明,便問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蕭策揉了揉眼角,見着對面冷明珠一臉茫然,心中的滿足都露在了面上。他笑着問道:“要是他是诓騙你的,這些影衛也不是留下來保護我的。隻是等着你們一走便殺人滅口,那你現在回來,不是……”
“不要說這些話,”冷明珠打斷他的話,面色陰沉了下來,她抿了抿嘴。蕭策方才說的假設,她便是想也不敢想。
見着她這幅樣子,蕭策忙道:“我便也是一說,隻是提醒你,以後切莫太相信别人了。何況還是不知根知底的人。”
正欲再說上幾句,便聽着外面門扣響了,蕭策皺了皺眉問:“什麼事?”
“怎麼?沒事不能來?”一聽是梅無雙的聲音,蕭策看了看冷明珠,從一邊的匣子裡拿出一個面具來扔在她手上,看着冷明珠戴上後,才叫了梅無雙進來。
梅無雙一見房裡不止蕭策一個人,瞧了冷明珠一眼,笑意盈盈道:“這是偷摸在房裡做些什麼?還讓我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