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幾句不想讓你聽到的話,不行嗎?”蕭策瞥他一眼,問道,“你怎麼過來了,祖母那邊……”
梅無雙給自己倒了杯茶,晃着頭道:“老太太心裡明白着,倒是擔心你想太多,這才又趕着我過來瞧瞧你,”他說着又朝冷明珠多看了幾眼,問道,“他怎麼老是換面具,這是你最近的愛好?看着身邊人換臉?”
蕭策哼了一聲,全作沒有聽見。冷明珠見他們兩個要說話,便說自己下去洗漱一番再回來。見他走了,梅無雙才擡擡下巴道:“怎麼了這是,又換個面具做什麼?”
“沒怎麼,就是惹了點事情,換個面具也方便些。”蕭策一說完便見梅無雙笑着搖頭。
梅無雙道:“你若是真想要他僞裝成别人,倒也好好教他怎麼變聲,身形步伐都要換個樣子,這面皮上換一張,算個什麼名堂?”
蕭策聽了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盯着桌面道:“反正又不用隐姓埋名一輩子,知道那麼多做什麼。省得她哪天變了個樣子跑了,我找都找不回來。”
“你找他做什麼?一個侍衛跑便跑了,還要你個主人家親自找回來?”梅無雙聽他說話覺得奇怪,但見蕭策隻是笑了笑,便換了個話題道,“我娘應該過兩日便到,方才我同老太太說了,到時候直接将我娘接過來便是。”
“這次辛苦你們兩人了。”蕭策道。
梅無雙托着腮懶懶道:“說這麼見外的話做什麼,這件事就算你不插手,打着南疆遺族的名号行事,我和我娘也是要管一管的。”
蕭策點點頭,将宮中有個國師是苗族人的事掐頭去尾告訴了梅無雙,他說完又道:“别怪我先前未曾同你說,隻是這事來的蹊跷,我開始也是不信的,但現下卻也是不得不信了。”
梅無雙将手上的茶杯放下,皺着眉道:“若是真是先帝時候便在的國師,那為何當年朝廷出兵誅殺族人的時候,他不曾出來求情?”
“況且這麼多年來外界全然不知他的消息,按理說封為國師自當是權高位重,可今日不是你與我說,我是全然不知曉有這個人在的。”
蕭策見他眉頭皺起,連坐也坐不住,背着手在房間裡轉了幾圈。過了一會梅無雙轉身問:“你可見過這人?如若見過可畫幅畫像,等着我母親過來了叫她辨認看看,究竟是不是族中人。”
梅無雙說罷又皺眉,隻搖頭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娘離開族人也久,不一定每個人都記得。”
蕭策示意他稍安勿躁:“你且不用着急,還未曾有人見過這人的樣子,隻是他隐藏在一個黑兜帽下面,伸出的手像年輕人,但說話的聲音卻如老者一般。”
他也未曾親眼見過那祭司,隻是回想着冷明珠說的話,重複說給了梅無雙聽。
“這些細節你都好好想想,直接說與我娘親聽便是了。”梅無雙說罷便聽見外面傳來一聲鳥叫。
蕭策知曉是青衣衛回來,直接喚了他們進來。
“可是有什麼發現了?”蕭策問。
暗衛行了一禮道:“是右相那邊傳來的消息,”他遞上一封信,又道,“九公子已經找到,隻是皇宮之中,屬下不方便靠近,還請莊主示下。”
“皇宮?”梅無雙聞言皺眉,他轉頭看向蕭策,卻見他面上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
蕭策沖暗衛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暗衛應了一聲,但卻猶豫了一下未動,他道:“莊主,院中那些穿黑衣的……”
“不必管他們,你們做你們的便是。”蕭策道。
“可是我們每次去哪裡,他們都要跟着,就什麼也不做,但就是暗處看着我們,”暗衛說着頓了頓,緩聲道,“有點瘆得慌。”
冷明珠換了衣服正推門進來,恰好就聽見了這句話。隻聽蕭策接着道:“那就讓他們看着,難道還能看出花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