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麼花來?”冷明珠問。
蕭策瞥她一眼,冷聲道:“還不是那些黑衣衛,給我哪裡來的趁早回哪裡去。小心讓纨姐看到了,到時候看你要怎麼收場。”
“纨曲?她怎麼了?”梅無雙聽見此言便問道。
冷明珠未接他的話,隻是走到蕭策身邊坐下說:“我待會便出去同他們說,不過也不知他們聽不聽我的。”
“我懶得管他們聽不聽,你招來的人,你負責弄走。”蕭策說着給暗衛遞了個眼神,讓他先下去。
冷明珠看着他手上捏着一個信封,便問道:“這是什麼?”
“侯相爺遞來的信,我還沒看。方才他們說九兒找到了,隻是在皇宮裡,我們的人不好插手,隻能等着官府的通知。”蕭策說着,将手上拿着的信封撕開。
梅無雙見兩人說話都不搭理自己,便搬着凳子湊近一些,挨着蕭策道:“這裡面寫了些什麼。”
信紙展開,冷明珠倒是沒有像梅無雙一樣,還是坐在自己的位置沒有動,她端着茶抿了一口,想着待會要如何讓那些黑衣影衛離開。
如若說那些人是留下來保護的,冷明珠心裡是一萬個不相信的,與其說是保護,倒不如說是監視更恰當一些。
原以為自己回來,韓舟的人就會離開,但現下的情況并不是自己多想的那般,冷明珠将水杯放下,便聽見蕭策哼了一聲。
她剛準備問是怎麼了,便見一張紙扔到自己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蕭策連着那張寫滿字的信紙也扔了過來。
一旁的梅無雙被蕭策的樣子吓了一跳,嘟囔了一句:“我還未曾看完呢,”但見着他這樣生氣的樣子,又忙勸道,“好好的生這麼大氣做什麼。”
蕭策瞪着冷明珠,見她面色漸漸陰沉了下來,才冷笑了一聲道:“看起來人家是費了心思找你,你倒是巴巴就湊了上去,現下不止是江湖通緝榜上有你的名字了,怕是皇城的公告牌上都要有你的畫像了。”
方才冷明珠第一張接住的紙上是一副畫像,畫的不是别人,正是冷明珠本人的模樣。
而另外一張信紙上則是侯奕告訴蕭策已經找到了這些天來偷走孩子的人,不過讓人逃脫了。其中一人蒙面一人未曾蒙面,故而畫像隻有一人的。
并且還告訴了蕭策當真是有國師此人,此次能找到幕後兇手多虧是國師報信,拖住了那兩個惡徒,可惜的是國師年歲已高被那二人重傷,現下陛下已經下令全城緝拿這二人,并且重重獎賞了那位現在還躺在床上的國師。
冷明珠将信紙翻了過來,看見上面寫着那些失蹤的孩子已經死亡了五個,還剩下的孩子都陷入了昏睡中,太醫來看了也束手無策。陛下下令将消息封鎖,一切都要等那些孩子醒了再說。
“我明明是帶着面具去的,他不應當知道的。”冷明珠遲疑着,将那張畫像又展開看了看。覺得這幅畫像倒又同自己不怎麼像,隻是眉毛眼睛處同自己卻有幾分相似,而畫像上下半張臉倒是顯得更柔和了一些。
冷明珠道:“自在師門的時候我便甚少出門,見過我的人也不多,也從未有人為我畫像過按理說……”
她忽地想起了那祭司說見過自己的母親,手中一頓,将這幅畫像又展開仔仔細細盯着看了一遍。
這幅畫像莫非是照着母親的樣子畫的?冷明珠心裡想着,便又伸手摸了摸這幅畫眉眼之處。她自記事起便是在師父身邊,從未有過什麼與父母相處的回憶。她在心中喃喃道,原來母親是長這幅模樣。
蕭策在旁邊看着她伸手摸了摸這畫像上的眉眼,又摸了摸自己的。心中奇怪,但又思及自己方才說過的話,似乎是說重了些,便又道:“其實也不是特别像,就是……”
“不。”冷明珠打斷他的話,面上竟帶上了笑。
“像的,”她将畫像拿起來,沖着蕭策道:“你不覺得眉眼同我很像嗎?”
蕭策皺着眉看她,遲疑道:“你……”
梅無雙坐在一邊沒有說話,隻是将那張信紙拿過來繼續看着方才自己沒有看完的地方。他仔仔細細将這張信紙看了兩遍,然後道:“這些孩子昏迷過去,少不得是那個國師下了蠱的原因。”
他說着頓了頓,緩緩道:“不如你向這位右相進言,說是你家剛好來了兩位醫術高明的客人,可以願意前往一看。”
梅無雙說罷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道:“不說别的,這些年梅鶴山莊在醫術方面的名聲,也是江湖上有所聞的。”
“你要進宮?”蕭策問。
梅無雙點頭,他道:“這是接近那些孩子最好的辦法,況且在皇宮裡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我諒那國師也不敢玩什麼花招。”
冷明珠将那張畫像疊得整齊放進胸口,蕭策見着她動作,眉頭緊緊皺着,想問她這是做什麼,可又礙着梅無雙在旁邊不方便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