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想調戲調戲少女解下饞而已,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現下可不是摸個小手就能和解的事——
“看你這樣子,你也是遊俠吧,不知道隐姓埋名做個酒館女招待是什麼原因。……這樣,我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和我們去那邊找點樂子;要麼,和我們來一場遊俠間的比鬥。以柯西達拉的意志為誓,我們絕不以多欺少,一對一進行如何?”
一下跳出七八個人,瑪麗還沒一次性對過這種規模的流氓團體。說實在,有點虛。潛意識在告訴她她應該能幹過,但沒有真正實踐過,一生謹慎的華國人不敢放松。
至于什麼找樂子?是指去旁邊的田地上摔跤嗎?
“你喜歡我這種黑發黑眼?”
男人笑得暧昧:“招待小姐的風姿确實很迷人……”
“所以做好選擇了嗎?提前說明,對待女伴,我會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刀疤臉笑起來是真不好看,在臉部肌肉的扯動下,眼角的疤痕像蠕動的蟲身一樣變得更加細長。
他身後的二五仔也齊齊笑了起來,此起彼伏的笑聲中還夾着幾聲粗粝的“嘎——嘎——”。
被這麼一番羞辱,有淚失禁體質的女大江意可絕對壓不住,但對于換了世界換了身體的瑪麗來說,隻是比狗叫吵鬧點罷了。有時候她都覺得所謂的穿越就是在做夢,那個散漫溫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背得牢牢的江意可隻是夢裡的一個剪影。
而面對比大晚上狗叫更吵鬧的家夥,瑪麗除了朝樹上丢了塊石頭外态度其實還挺溫和有禮的,“我選第二個哦,先生。”
“嘎殺人了!殺人了!”
老大還沒發話,紮堆的小弟中就已經産生了騷亂。天太黑了,重重疊疊的黑影中看不出是誰遭到了襲擊,但這痛苦的尖叫卻是實打實的清晰。
“是嗎,那先讓我領教下招待小姐……”
像是早就在等待這個結果,刀疤臉慢悠悠地亮出自己腰上的武器。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一個人上了?”瑪麗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實則是在打哈欠,“你們全都上吧,太晚了,我還要回去睡覺。”
“既然是招待小姐說的,那我……啊啊啊!”
看,好大一個坑,下面結結實實疊了一大堆人渣。
“你們這群敗類,竟敢以柯西達拉的名義起誓!我,道格羅拉斯·晨晖·安達亞戈,以聖殿騎士之名,向爾等宵小發起挑……”
不知道哪裡沖出來的渾小子,等他這份慷慨激昂的宣言陳述完畢後,下面的家夥們已經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哦,忘了說了,最下面墊着一層刺闆。
讓我們為最下面一層的人默哀。
為什麼要叫渾小子呢?因為這家夥看到瑪麗用一個大坑埋了所有找事的蠢貨後,竟然指責是瑪麗來。
“你這是勝之不武!卑鄙行當!無恥至極!”藍色的大眼就差噴出兩道火焰将瑪麗燒成一片灰燼,金發還像刺猬一樣根根豎起,瑪麗真擔心他會低着腦袋狠狠給她捅上一下。
還是白發的俊秀青年向後拉着不讓火氣上頭的少年惹事。地上蹲着一個小小的身影,是披着鬥篷的女孩。
“抱歉,道格不是有意的,作為一名……騎士,道格對待這方面的榮譽是有些過于看重的,他……”
“我不知道,我不是什麼騎士,更不是什麼遊俠。我隻是瓦卡村的一個村民。”瑪麗看這少爺又急又氣偏偏不能動手的模樣還是覺得有些有趣的,即使被罵也沒什麼可氣的。
替人解釋的青年呆愣了一下,随即回過神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他伸出手,沖着瑪麗眨了眨眼:“你好,我是傑瑞西亞。”
眼睛明明是攻擊性十足的豔紅,看人的時候卻偏偏溫軟到不可思議。
瑪麗朝他點點頭,“你好,我是瑪麗。”
打招呼可以,牽手就算了。她的目光隻在這位俊秀青年出色的臉上停頓一刻,更多的則是在青年身側的女孩身上。
“她是璐。”
青年為她介紹。
“……你應該認識他了,但我還想再向你陳述一遍,他是道格,希望你不要覺得啰唆,我隻是太高興了……”
瑪麗隻覺得雙眼發酸,老天爺啊,這裡真的有人會布林布林發光啊!
“很高興見到你,我們等待已久的夥伴。”
“哼!”來自某金毛生物的哼唧聲。
小女孩璐沒說話,隻是拿出一根黑色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