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酒館已經打烊了,如果想繼續留下來,我們也提供留宿服務。隻需要五庫魯就能獲得一個愉快的夜晚哦!”
有了喇叭,瑪麗的聲音足夠所有人聽見。
能撐到這個點的瓦卡人都是有家不能回的家夥,其中以約翰大叔為典型,輕浮猥瑣死性不改,被伊蓮娜嬸嬸轟出家門,已經三天沒有回過家了。這樣的人是交不起五庫魯的房費的,隻有露宿街頭的下場。
而五庫魯是專門為人傻錢多的外地人準備的。
“三間最好的……”
金燦燦的頭發每一根都在寫着“我很有錢,快來薅我!”的熱切。
實在閃耀,閃得瑪麗的笑都變得真誠起來。
五庫魯是最基本的價錢,但如果真冒出什麼少爺小姐,那當然有更符合其身價的套餐。
一隻手伸過來,按在金發少爺的肩上。那是個難得一見的白毛,來自華國悠久的屬性動了,更何況這人還長得如此賞心悅目,瑪麗不自覺地笑出白牙。
“兩間房就好了,這裡是十庫魯。”
瑪麗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10。
瑪麗将目光轉向金發,這人一看就嬌生慣養,一定不習慣跟人同住!
“咦!”聽語氣就知道他有多不滿了,瑪麗等着他鬧起來,“……算了,你也算是我的夥伴,我勉為其難跟你湊合一晚吧。”
“下不為例。”
還下不為例?瑪麗扯着嘴角拿出兩支鑰匙,一個給這兩個家夥,一個給縮在角落裡的女孩。
女孩隻是擡起了手,腦袋還是低着,甚至在瑪麗走近後頭壓得更低了。瑪麗隻能看見灰蒙蒙的鬥篷。
“櫥櫃後有道小門,”瑪麗指着酒櫃的方向,“房間就在裡面,你們順着走就好了。”
“你們在二樓,鑰匙上有門牌号,她在三樓。”
“你不帶我們過去嗎?”
不知道哪裡惹到他,可能是剛被隊友反駁落了面子吧,瑪麗收到了兩記眼刀。她脫下圍裙,對着這個小團隊擺了擺手:“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
還沒經受殘酷職場熏陶的瑪麗也深谙在其位謀其職的内涵,上班就做上班的事,下班了抱歉暫時失聯,有事明天聯系。
“你!”
摳門的白毛扯扯金發的袍子,又一手拉着女孩的鬥篷,面露歉意:“我們這就上去,打擾小姐了。”
高瘦的身體下,一個情緒不穩的暴躁,一個離奇的内向,拉扯這兩個孩子真是不容易,瑪麗一時間原諒這白毛的摳門。
“辛苦了小瑪麗,這是今天的工資。”
今晚就這三個入宿,瓦卡沒有驿站,但最近人流實在過多,家裡有空房的居民也臨時做起了住宿買賣,擠占了吉姆酒館部分市場。好在酒館的營生和住宿關系不大。
當身材豐腴的女士扭着細腰娉娉婷婷走來,并掏出那樸實無華返璞歸真的小布袋時,瑪麗覺得這一天的辛苦也不算什麼。
“那個?”洛麗斯女士指向趴在桌上人事不知的某人。
瑪麗伸腿就是一蹬,小圓凳不受控地晃了晃,連帶着上面的屁股一歪,啪嗒——人體摔在地上的聲音有些響亮。
“這是我為您找的洗碗工,不要錢的那種。”
“哦~”洛麗斯女士,眨眼間她手上就多出了一個小扇子,紅色的羽毛十分鮮豔,甜蜜的橙黃色眼睛下,鑲嵌的紅寶石有一種液體般流動的光彩,“可人體貼的小瑪麗——”
“是個好苗子!”她嘻嘻地笑了起來。
瑪麗忽略皮膚上浮起的一片疙瘩。
“路上小心點哦。”
似有所指的話語,沒指明小心點的應該是誰。
這種事不好控制,但瑪麗還是應道:“一定一定。”
出門,左拐,假裝看不見跟蹤的人影,步子不緊不慢踏入荒涼的田地。
“都出來吧,再不出來我可就到家了。”
是的,瑪麗家就在這片荒地上,五百米内也隻有這棟房子。
瑪麗這話一出,再跟下去也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