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上來兩個人,用繩索将燕雲離綁了。
畢竟是自己組織的宴會,歐陽璇面子上過不去,上前勸阻道:“公主,這位枕雲先生剛到東都不過不久,為何要綁他,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樂陽公主推開他:“沒誤會,我抓的就是這個妖孽!來人,讓他跪下!”
綁燕雲離的人綁好了他的雙手,繞到他身後,對着他膝蓋後一腳,燕雲離應聲跪倒在地上。
樂陽公主往前走了兩步,指着他罵道:“就是你勾引淩小世子,令世子鬼迷心竅是不是?”
燕雲離不說話,心裡默默數着數:“一、二、三……”
數到五了,大門口還靜悄悄的沒動靜。
燕雲離有些惱了,淩宵白這家夥動作怎麼這麼慢,怎麼還沒到?!
見燕雲離低着頭不回話,嘴唇微微翕動,好像在暗中嘀咕什麼,樂陽公主氣不打一處來,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燕雲離鬓邊的頭發被打散,臉頰上火辣辣地升起兩朵紅雲。
他擡起頭,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顯得愈發明豔動人,衆人都看得有些呆了,公主更是驚得後退了一步。
“妖孽,你還敢蠱惑人!來呀,拿我的鞭子過來!”
旁邊的人遞上鞭子,樂陽公主拿過鞭子,擡起手臂就朝燕雲離抽去。
一條人影箭一般從門口飛了進來,寒光一閃,劍氣擋住了鞭子的力道。
公主手裡的鞭子被抽走,她看清楚來人後吃了一驚:“淩哥哥,你……怎麼來了?”
搶走鞭子的人正是淩宵白:“公主為何要綁他?”
他伸手就要去拉跪坐在地上的燕雲離。
樂陽公主攔住他,氣急敗壞道:“淩哥哥,我問你,你悔婚是不是就是因為他?”
淩宵白莫名其妙,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他一臉懵逼地準備說“不是”的時候,燕雲離突然擡起頭來,紅着一張臉看着他,嘴唇微微動了動。
别人不知道燕雲離在說什麼,但淩宵白立刻就看清楚他在說“照做”。
照做,又是照做!
這兩天淩宵白都要對“照做”這兩個字應激了,此時此刻,要他照做什麼?
就在淩宵白盯着燕雲離,兩人用眼神天人交戰的時候,在旁人眼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尤其是在公主的視角裡,燕雲離明明沒什麼事卻裝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含情脈脈地看着淩宵白求助。而天真的淩宵白被這副綠茶小白花的模樣勾得魂都快飛了,盯着他的臉像有千言萬語無處傾訴。
樂陽公主氣炸了,大喊道:“來人啊,拿冷水來,我要潑醒這妖孽!”
旁邊吃瓜的衆才子早就驚呆了,沒人理她。樂陽公主左右環顧了,一把抓起旁邊案桌上的酒壺,揭開蓋子,對着燕雲離的臉上潑去。
燕雲離沒躲,老實說,這酒還蠻香的,就是有點冰。
尤其是臉剛被樂陽公主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分不清是疼還是冷。
“呀,好涼。”燕雲離哼了一聲。
“你!”抱着酒壺的樂陽公主驚呆了,她不信一個大男人還能怕酒涼……這妖孽分明在借故裝綠茶,惹她的淩哥哥心疼!
果然,淩宵白彎腰伸出手指撥開他鬓邊的頭發,看清了他臉上的指痕,方才樂陽公主打得用力,指甲甚至把皮膚刮破,微微滲出血珠來。
皮膚破了,再用酒噴,能不疼麼……
眼見着淩宵白一臉心疼,樂陽公主氣得喊道:“淩哥哥,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吧?”
淩宵白皺起眉頭,也不管燕雲離的雙手還被綁着,一把把人拎了起來。
“樂陽,枕雲先生何罪之有?為何要動私刑!屬實太過分了!”
淩宵白兇神惡煞的樣子把樂陽公主吓得後退了一步,她半天才反應過來,委屈道:“淩哥哥,你居然為了這個妖孽吼我?我才是你的未過門的妻子,你應該站在我這邊才是!”
淩宵白一隻手扶額,歎了口氣再次擡頭道:“樂陽公主,我已經說過了,指婚隻是先帝的一句玩笑,未有任何書面記錄就是證明,此外我兄長尚未婚配,我暫時沒有娶妻的打算。還有,在我印象裡,公主生辰比我大三個月,以後不要叫我哥哥了,臣受不起。”
旁邊吃瓜的人一陣哄堂大笑,半靠在淩宵白身上裝死的燕雲離也偷偷半睜開眼睛看熱鬧,心道沒想到淩宵白這家夥平時不善言辭,關鍵時刻嘴還挺毒的,内心不由偷偷給他點贊。
樂陽公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跺腳道:“民間不是說,女大三抱金磚,我們才是最般配的。”
淩宵白歎了口氣:“公主,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回宮後還請問問太後。”
樂陽公主轉過頭,眼睛看向歐陽璇求助。
歐陽璇才不想踏這趟渾水,趕緊轉開頭,假裝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