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啊？”“你認識嗎？”衆人搖頭。“沒見過诶。”

“這會是有錢人嘛？”“将軍不是不帶那些有錢人來後院嘛？”

魏初指着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白清柳坐在石凳上，“家常便飯，白小公子湊合一下。”

白清柳在一群清澈的目光中坐了下去。

衆人紛紛落座，開始吃飯，并沒有因為白清柳的到來增添一點拘束，同往常一樣有說有笑。

“終于開飯了！讓我先嘗一口松仁玉米。”莊谙夾起他的玉米粒，心滿意足地嚼起來。

白清柳發現這裡飯菜的味道和家裡的也無異，吃起來還不錯。

“怎麼樣？”魏初問道。

白清柳“嗯”了一聲，“很好吃。”

看着四周肆意歡笑的人群，白清柳還不太适應。他幼時的記憶中，将軍府好像總是安靜的。

“原來将軍府也可以是這樣熱鬧的地方啊。”

魏初手中的竹筷一時忘記了方向，夾起莊谙身前那盤松仁玉米中的五粒玉米。

莊先生盯着離他遠去的五粒玉米，又吃了一口米飯。

“我們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講究得就是一個真性情，最受不得什麼繁文缛節了。将軍待我們極好，所以除去不可飲酒、不可奢侈、不可欺人，我們平日裡隻按軍中的習慣生活。”陳詞的眼神中略帶得意。

“來到這兒，白小公子也不必拘束。”魏初輕輕放下筷子，“你們先吃，天色暗了，我去點燈籠。”

魏初起身，向前院走去。他的便服是藏藍色，混在半明半暗的天色裡，像是走進大海。

那莊先生實在是太過熱情，不停地給白清柳夾菜，還介紹着詳細的做法。

白清柳飯碗裡的小山一座緊跟着一座，他實在害怕自己最後吃不完。幸好，他比陳詞快了一步。

陳詞放下了碗筷，“今日輪到誰收拾桌子了？”

一個打着哈欠的中年男子道：“昨日是趙平，又輪完一次了。今日……今日該莊先生了。”

“哦呦～”，某人不悅：“田柯，你這覺悟怎麼不升反降呢？我是誰？”

田柯撓頭，疑惑道：“誰？你是莊先生啊。”

某人：“是軍師！運籌帷幄，決勝于千裡之外的軍師诶。”

“軍師不用刷碗的嗎？”趙平的目光還是那麼清澈。

王澤補充：“你原來都刷的啊。”

陳詞歎口氣，“别争了，今日我替莊先生吧。”

“先謝過了。”莊谙邊說邊拉走白清柳，二人不見了人影。

臨近戌時，天色也徹底暗下來。将軍府的燈籠是暖黃色的，白清柳很意外，他不用見到讨厭的紅燈籠了。莊谙帶白清柳進入西廂房時，一切已經布置好了。

“這裡同我家中好像。”

“當然，這都是依照您素日在家的喜好布置的。”

“你們怎麼知道的？是……”

“這個嘛，很簡單啦。天色不早了，白小公子今日舟車勞頓，還是早些歇下吧。”

“那魏大人……他……”

“魏初啊，他還有些政事沒處理。白小公子安心睡吧，目前來看，整個居安沒人會傷您的。再說了，咱們将軍府雖然人少，也是以一敵百的。”

有人說着說着，就把自己說出了房門外。

“啊，好的。”白清柳對着關上的房門答道。

軍師說話辦事都是這麼利落的麼？

親眼瞧着西廂房滅了油燈，莊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