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我那些“不小心”的觸碰都是蓄謀已久,如果你發現我那次說“怕你走丢”其實隻是想牽你的手。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笑?或者,會不會....也有一點點心動?
那天在店裡,你問我“要不要寫一張便利貼”的時候,我差點就寫下了真心話。可最後,還是隻敢寫一句“希望以後來北京,都能和你一起”。你在我旁邊寫下自己的名字,兩個并排的“铉”和“笙”,像某種隐秘的約定。那張紙條現在還貼在牆上,或許有一天會被新的覆蓋,但我會永遠記得,它曾經存在過。
你總是那麼坦蕩,可以毫無負擔地說“以後結婚要請我唱祝歌”,可以笑着調侃“鐘铉是不是想談戀愛了”。可你知不知道,每次聽到這種話,我都得用盡全力才能藏住眼裡的落寞?
有時候我希望你永遠别發現,有時候又希望,你能看穿我所有拙劣的僞裝。
在公園長椅上的那晚,我問你“以後會不會有比我更親近的人”,你回答“不知道”,說“我是你一生的摯友”的時候,我其實很想反駁——我不想隻當你的摯友。可我又害怕,怕說出來以後,連站在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我告訴自己:“就這樣吧,做摯友也好,至少能一輩子陪着他。”
可當你讓我去酒店睡的時候,我又動搖了。我想,“就最後一次,明天以後,我一定保持距離” ,結果到了酒店,我又貪心地想“就算隻是朋友,也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晚上你睡着後,我偷親了你——那時我第一次親吻你的嘴唇,也是最後一次。
我那時候就想,“就這樣吧,認命吧。”
但第二天早上我看着你的睡臉時,我突然就有些不甘心了,因為我意識到我根本做不到。
我試過了,沐笙。
試過說服自己保持距離,試過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鎖起來。我做了無數的心理準備,但隻是看你一眼,那個鎖就“咔嗒”一聲自己打開了。
沐笙,你對我從來都是特别的,隻是這種“特别”還沒達到我貪婪期待的程度。
我在想,我對你的到底是什麼感情。
是友情嗎?
當然是。
我們在一起時,我可以毫無負擔地大笑,可以和你分享所有瑣碎的小事,可以毫無顧忌地靠在你的肩膀上。
是愛情嗎?
也是。
我會因為你的一個眼神心跳加速,會偷偷記住你所有的喜好,會在你靠近時忍不住想吻你。
但我們之間好像又不止這些。
你離開前塞給我的錢,我看到了。那張紙條我讀了很多遍,讀到最後,手指都在抖。你知道嗎?那一刻我感受到的,不僅僅是感動,還有一種奇怪的歸屬感——好像無論我在哪裡,你都會記得我,會擔心我有沒有好好吃飯,會不會委屈自己。
這種感情,是不是已經超出了“喜歡”的範疇。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暗戀的人,是我的保護者,也是我想要保護的人。你讓我明白,愛一個人不是非要把對方歸到某個分類裡——“朋友”、“戀人”、“家人”——你可以同時是全部。
我以前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你那麼耀眼,那麼溫柔,對所有人都那麼好。我怕我對你的感情是錯的,怕你會覺得惡心,怕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但現在我想通了。
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不是“從友情突然變成了愛情”,而是像年輪一圈圈纏繞,每一層都是不同的情感,卻共同構成了完整的樹木。
你是我的摯友,是我的暗戀,是我的依戀之人,是我寂靜夜空中,獨屬于我的璀璨煙花。我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甚至單相思帶來的細微疼痛,都因為對象是你而變得珍貴。
這封信我不會寄出去,至少現在不會。或許在某一天等我足夠勇敢,或者等你某天突然問我“鐘铉你為什麼總看着我發呆”的時候,我可能會把這張皺巴巴的信塞給你。
又或者,等我終于學會像你那樣,理直氣壯地把愛變成行動而不是眼淚的時候。
如果到最後你還是隻願意把我當朋友...那也沒關系。因為對我來說,“金鐘铉喜歡李沐笙”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美好了。
—— 你永遠的鐘铉
2007.0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