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阿彪敲門之前她還沒醒,怎麼會弄出動靜?
“我剛剛在睡覺,不然你再去樓上或者樓下看看?”齊方圓說完正準備關門,忽然又想起什麼,“再或者可以問問我隔壁。”
阿彪氣笑了,“感情全是别人的問題呗,來你出來看看,你隔壁在離着你二十來米的樹上,他是怎麼在我屋頂蹦迪的?”
說着阿彪退了兩步讓開了門口的位置,擡着手臂指向一側,意思讓齊方圓自己看。
啧,難纏——等一下。齊方圓略有些不耐煩的神情在臉上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和疑惑。
隔壁與她隻有一牆之隔,哪裡來的什麼樹上?再加上阿彪讓開位置,門縫中的畫面變成了點點熒光點綴着靛藍夜幕。
這是什麼東西?齊方圓懵了,這門外怎麼是空的?她緩緩扭頭看向屋内窗外——與門外景色别無二緻。
她直接解下門栓拉開門,混着青草香氣的泥土味的氣息撲面。
她順着阿彪的手向右看去,濃重的夜色暈染下她也看不清許多。大約兩三米外的地方有兩排蜿蜒無序的矮燈,矮燈約莫排了二十米,之後又是一片靛藍。靛藍之中零散纏繞着的裝飾燈依稀勾勒出大樹輪廓。
包括右側的大樹在内,這裡的一切都在夜色中若隐若現,遠近不一的燈火在告訴她,這裡絕對不是她入住的旅店。
這裡甚至都不是日不落。
那——
“我剛剛真的在睡覺。”齊方圓走出來,低頭看看下面,又擡頭看看上面。她住的這裡是個三層小獨棟,這一樓有聲音,二樓和三樓跑不了,必定有一個發出噪聲的,“不然去問問樓上?”
阿彪一點沒信,那聲音就在他屋頂,肯定就是他樓上的人弄的,“你既然不承認,那你跟我一塊去樓上,到時候你和三樓的掰扯去。”
“去就去,肯定不是我。”齊方圓嘴上不耐煩,輕快的腳步暴露了她的此刻的真實心情。
不出意外的話這裡大概率是一個副本,她剛從地鐵站副本出來,又憑借地鐵站的評級飽餐了一頓,所以她對副本的概念就是很刺激、能換好吃的。基于這兩條,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她對副本期待稍大于恐懼。
甚至她還能找合理借口,既來之則安之。雖然有工作自身,但是磨刀不誤砍柴工嘛!多熟悉一下日不落也方便她後續找人。
小獨棟的樓梯在房子左側,阿彪和齊方圓兩人一前一後往三樓走。因為阿彪體型十分壯實,踩在木制樓梯上,樓梯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再加上樓梯扶手就是幾根裝飾性的藤條,齊方圓和阿彪拉開了半米距離,防止被連帶摔下去。
阿彪察覺到身後人越走越慢,忍不住切了聲,“你呀,知道怕了就老老實實承認錯誤,承認錯誤,知錯就改那就還是好人嘛。你别看彪哥我長得五大三粗的,但是我也是講道理的。”
“那倒沒有,就是這樓梯吱吱呀呀的,我怕你踩塌了。”
“瞧你那小膽,放心吧,我走了好幾趟了,除了響沒啥問題。”阿彪上到三樓走廊示意齊方圓快些跟上。
齊方圓下意識吐槽,“你一個住一樓的,總上樓幹什麼。”
結果吐槽完她自己就先沉默了,對啊,為什麼一個住一樓的要走樓梯?
阿彪頓了頓身形,不過好在齊方圓沒注意到,“我屋頂那麼響,我這不上來聽聽到底是哪的動靜。反正我從外面沒聽出來,要是三樓也不認,那就是你二樓沒跑了。”
齊方圓琢磨着什麼沒搭茬。
三樓并不完全算是一間屋子,頂多算個小閣樓。
齊方圓裸高1.62,穿鞋1.64,她和阿彪兩人站在隻到她腦門高的門前面面相觑。
阿彪眼神示意:你去。
齊方圓雙手環抱。
阿彪沒辦法,剛要擡起手,想起來門太矮,又放下,垂着手臂用手指叩了兩聲,“有人在嗎?”
屋裡沒有動靜,也沒人來開門。
“你敲我門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齊方圓調侃。
“那能一樣嗎,你看這小門,我再敲壞了。”
正說着,矮門忽然發出咔哒聲。齊方圓二人同時止住聲音看向矮門。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并沒有光亮從屋内照出來,齊方圓退了半步,阿彪仍舊站在原地,不過他也沒像之前那樣直接湊到門縫上去。
随着門緩緩打開,借着外面的光,齊方圓看到了半個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