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手掌心和十指緊扣的手讓沈知浔微微晃了一下神。
在提出這個請求之前,盡管知道謝時澤平時就比較樂于助人,但他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一直到現在沈知浔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然而在踏上回去的路上,被凜冽的風一吹,半邊身子都變得僵硬,渾身上下似乎隻有被牽着的手傳遞過來源源不斷的溫暖,才讓他有了點真實感。
謝時澤說 :“這邊的天氣就是這樣,得冷一陣子才會慢慢進入春天。”
沈知浔大半張臉都快埋進圍巾裡了,悶悶地嗯了一聲。
謝時澤回頭一看就看到清冷舍友畏寒得低垂着腦袋,隻能看到被風吹得有點亂的柔軟發絲,和隻剩下一雙在外面看路的漂亮眼睛,沒忍住笑了一下。
沈知浔疑惑地看過來,他收斂起笑意,走到側前方一點幫他擋住了一部分風,認真地問 :“這種天氣出來,你回去會感冒嗎?”
沈知浔搖了搖頭,捂着圍巾說話有些含糊 :“不知道,有這個可能。”
“那體質是挺差的。”謝時澤若有所思地說 :“張康年那裡有預防感冒的藥,回去找他要一包。”
沈知浔慢慢搖頭 :“我有備着預防感冒的藥。”
作為經常感冒的人,沈知浔不知道備了多少種治各種各樣問題的藥,他的咳嗽也在吃枇杷露,隻是還沒好徹底。
謝時澤聞言就不再說什麼了,提醒他 :“回去記得吃。”
沈知浔輕輕地嗯了一聲。
校外回宿舍的路并不遠,沈知浔原本還擔心兩人這樣會被人看到,發現這一路上都沒什麼人才松了口氣。
到了宿舍樓,寒風被隔絕在外,沈知浔自然地把手從謝時澤的口袋裡抽出來。
到了六樓,還沒走近就聽見宿舍裡傳出來的聲音。
“又要掉了,我起早貪黑升上來的段位。”張康年生無可戀的聲音。
“一群菜雞真的帶不動啊,謝哥怎麼還不回來。”
向曉坐在床邊盼星星盼月亮盼謝時澤,白天他還死活不跟張康年打遊戲,下午等不到謝時澤,按耐不住手癢,又悻悻地找他一起開黑。
謝時澤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推門進去,樂了 :“又在打?這次誰是對面的mvp?”
向曉看到謝時澤,激動地撲過來 :“謝哥你終于回來了!快十連跪了,我不要跟這個坑貨一起玩了。”
張康年不服 :“到底是誰坑,最多半斤八兩,我半斤你八兩,要帶也是帶我,你已經涼了,埋了吧。”
“我覺得我還能拯救一下,謝哥,菜菜,求帶帶。”
謝時澤一進門差點被向曉撲倒,往旁邊躲了躲逃脫魔爪,搖了搖頭 :“你謝哥還沒洗澡,累累,你走開。”
“謝哥,你别見死不救啊,求你了。”向曉和張康年眼看就要開啟哀嚎二重奏。
謝時澤受不了魔音貫耳,繞開他們往自己的衣櫃走 :“等你們這局結束吧。”
“好嘞!”向曉和張康年立馬起死回生,重新投入到戰局中,準備速戰速決。
謝時澤走到衣櫃前拿衣服,進衛生間前看了一眼拉開抽屜拿出兩袋感冒藥的沈知浔。
正好沈知浔也拿着保溫杯朝他走過來 :“謝時澤,你要一袋嗎?”
謝時澤想了想 :“要吧,萬一感冒就麻煩了,謝了。”
沈知浔搖頭,朝他伸出手 :“保溫杯。”
謝時澤愣了半秒,才放下衣服把保溫杯拿過來遞給沈知浔。
沈知浔拿着保溫杯出去接水了,謝時澤回過神來笑了笑,拿起幹淨衣服正要進衛生間,就察覺到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向曉一臉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的震驚的看着他 :“沈知浔剛剛是不是幫你接水了?”
謝時澤點頭 :“嗯。”
向曉一臉百思不得其解 :“他為什麼要幫你接水呢?”
謝時澤想了想 :“可能是因為我要洗澡。”
向曉 :“那他怎麼不幫我們接水?”
“你沒手嗎?要别人幫你接水。”謝時澤有點無語,拿着衣服進衛生間,不搭理他了。
向曉看看衛生間緊閉的門,想不通為什麼,覺得哪裡怪怪的,低頭一看死亡倒計時到了,趕緊回到熱火朝天的遊戲中。
沈知浔接了水回來,把謝時澤的保溫杯放到他的桌子上,轉身走到自己的座位旁。
他還有一副主題畫沒畫,面前是攤開的畫紙,一邊抱着保溫杯,一邊思考要怎麼下筆。
沈知浔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握着畫筆在紙上勾勒出輪廓,心無旁骛的沉浸在畫畫中。
直到喉嚨有點癢,才從聚精會神的狀态脫離,輕輕咳了一聲,抱着保溫杯喝了一口水,還沒放下保溫杯,就聽見衛生間的門打開的聲音。
謝時澤從衛生間走出來,他愛幹淨,不管外面的天氣如何,幾乎每天都要洗一次澡,洗完澡後身上還帶着一身熱浪潮氣。
他走出衛生間,先注意到放在桌上的保溫杯,唇角彎起一瞬,走了過去。
向曉和張康年見謝時澤已經洗完澡出來了,連忙道 :“謝哥你先等一會兒,我們這把好像要逆風翻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