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浔今天早上有藝術概論的專業課,課間休息時收到阮兆興的消息,對方終于從忙碌的醫學生涯中抽出點空,約他中午一起吃飯。
上午的課上完,沈知浔收拾好東西直奔食堂,這個時間段食堂人很多,進去後視線在裡面巡視一圈。
阮兆興坐在角落的位置上,一眼就看到沈知浔了,站起來朝他揮手 :“知知,這裡!”
沈知浔朝着他的位置走過去,阮兆興把幫他打的飯推過去 :“二号窗口的砂鍋米線,我沒記錯吧?”
“沒記錯,謝謝。”沈知浔道了聲謝,坐在阮兆興對面。
阮兆興和沈知浔這樣的美術生不同,每天忙得暈頭轉向,而且醫學院的校區和這邊隔着點距離,以前兩人都在一個宿舍,每天晚上回去也能碰面,現在見一面倒是不容易了。
兩人聊着各自的近況,阮兆興簡直有倒不完的苦水,醫學生不如藝術生輕松,聊着聊着想起上次說的事竟然還有後續,問 :“孟良是不是加你微信了?”
沈知浔最近是有收到前舍友的好友申請,他當沒看到,正好阮兆興在這兒 :“他有什麼事嗎?”
阮兆興一臉無語 :“他想讓你重新搬回去,我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别搭理他就對了。”
他說着又想起沈知浔夢遊的事情,夢遊這件事在他眼裡不算什麼大事,可難免有像孟良那樣沒法接受的人 :“對了,你最近夢遊了嗎?”
沈知浔點了點頭。
阮兆興本來是随口一問,因為沒見沈知浔向他訴說這方面的事,以為他最近沒有夢遊,聞言驚訝道 :“那、那你舍友他們發現了嗎?”
沈知浔輕歎了口氣 :“還有兩位舍友暫時不知道。”
他把發生的事前前後後跟阮兆興說了一遍,聽到沈知浔說謝時澤不怎麼在意時,連飯都顧不上吃了,啧啧感歎 :“原來你的新舍友是校草啊,格局就是不一樣。”
沈知浔疑惑 :“你也認識謝時澤?”
他以為像阮兆興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醫學生會不關注這種八卦。
阮兆興點頭 :“我好歹也是燕大的,誰不關注憑一己之力壓在一衆男性同胞腦袋上的男人?”
他挺不正經地說 :“當初投票的時候,我還覺得這人壓在你頭上沒道理,咱們知知多好看啊,哪兒來的阿貓阿狗一邊去。現在看來對方能當校草還是有原因的。”
沈知浔輕輕搖頭,阮兆興是gay,剛分配宿舍的時候,他聽到沈知浔是藝術系的,又見人長得漂亮,以為他也是同道中人,誰知道沈知浔竟然不是。
阮兆興知道的時候都驚了,笑着調侃他們兩個的屬性反了,看着正經得不行的醫學生是gay,漂亮又高冷的藝術生反而又純又直。
直男和gay能成為朋友,阮兆興也覺得很神奇,幸好他雖然是gay卻沒有談戀愛的打算,要不然跟沈知浔讨論一些話題也挺奇怪的。
“你這陣子沒感冒吧?這鬼天氣還不知道要冷多久。”阮兆興低頭吃了一口米線,他自然是知道沈知浔的體質的。
他們還住在一起時,有次他不經意碰到了沈知浔的手,像碰到了冰塊一樣。
沈知浔 :“還好,除了上課大部分時間都在宿舍。”
“那就好。”阮兆興的休息時間不多,他們醫學生真的很忙,吃了午飯就跟沈知浔揮手 :“我走了,下次見。”
“嗯,下次見。”
沈知浔跟他告别,他也要去畫室。
那張要交的主題畫沈知浔還沒畫完,下午就要交上去了,這個時間點畫室基本沒人。
他剛到畫室不久,畫室就又來了一個人,魏林走進來,意外地看着坐在位置上專心畫畫的人。
發現他還在畫教授前兩天布置下來的主題畫。
魏林走到自己的位置旁坐下,陰陽怪氣地 :“平時裝得跟個什麼樣,背地裡還不是在偷偷背着人卷。”
按照沈知浔平時的速度,一副主題畫不可能這麼久都沒有畫完,他下意識以為沈知浔畫了不知道多少幅。
或許每次都是選最好的那幅交上去。
沈知浔沉浸在畫畫裡,根本沒注意到畫室多了個人。
魏林被無視了個徹底,翻了個白眼,也拿出空白畫紙,畫着速寫。
到快上課的時間,畫室的人變得多了起來,沈知浔才堪堪補完了作業,能在這麼快的時間畫完他已經很滿足了,雖然還有些瑕疵。
但比起在宿舍的進度已經很快了。
直到上這堂課的教授進來,魏林注意到,沈知浔上交了這幅剛畫完不久的畫。
他進來畫室的時候對方還在勾勒線條,現在畫上的顔色都還沒完全幹,魏林後知後覺,又夾雜着一絲不可置信。
平時總是第一個交作業的沈知浔,竟然真的是在“補作業”?
他也瞄了一眼對方的畫,這點時間放在他身上根本不夠畫完一整幅畫的,更不用說還有處理線條,思考該如何搭配色彩,讓畫面看上去更加和諧了……
教授一一看過每個人的作品,輪到沈知浔時,也注意到沈知浔畫闆上的顔料還沒幹,微微愣了下,随即又道 :“這是你趕出來的?”
“嗯。”沈知浔有些羞愧地點了下頭。
這幅畫比起沈知浔以往交上去的畫并不遜色,他早就在心裡想好要怎麼畫了,隻是一直沒有時間,卻還是有不足的地方,更“潦草”了一點。
教授卻微笑着點頭 :“雖然是趕出來的,整體搭配卻很和諧,還多了點以前沒有的随性。”
話鋒一轉問他 :“最近很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