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煌笑着擺了擺手,“沒事,您先忙。”
解百疴離開之後,曦煌轉身看了一眼四周,始終有些驚魂甫定,那個男人該不會又從哪裡冒出來吧?現在藥王府的人全都在找他,膽子應該沒那麼大吧。
剛走到廂房的門前,曦煌又感覺以自己雜亂的心情,根本沒辦法安心休息,于是打算先去看看阿莫,再去那個飄着香梨味燃香的房間看看。
剛走出去沒多久,就碰見了厚樸。
厚樸抓住曦煌的雙臂,一臉驚慌地問,“我聽說小曦你夜裡被人綁架了,你沒事吧?”
“沒事。”曦煌緩緩搖頭,“可能是黛姝派來的人。”
厚樸一臉驚愕地看着曦煌,“黛姝派來的人?”
曦煌向厚樸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厚樸面露疑惑,“怎麼有那麼多男人聽黛姝使喚啊。”
“誰知道啊,可能魅力大吧。”曦煌緩緩搖頭,“不過,我都沒查她了,她又派人來抓我幹什麼,不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嗎?”
厚樸點了點頭,“是啊,難不成她想殺你滅口?”
曦煌,“殺我滅口的話,當時讓那個男人捅我一刀不就可以了?”
厚樸,“說的也是,可是小曦不是死不了嗎?”
曦煌一臉不解,“可不是嗎!搞不懂搞不懂。”
二人去看了阿莫,雖然他還在發燒,但是睡得很沉。
厚樸說昨天阿莫一直睡不安穩,時不時會醒,現在吃了藥,總算能好好休息一下。
曦煌看着阿莫小臉通紅的模樣,還是有些擔心。好在解百疴派了兩個丫鬟在身邊守着,一有什麼動靜就會立即通知他們,于是便和厚樸去看看張鏡竹在不在那個房間。
二人聊着聊着忽然說起了解百疴,厚樸笑着說,“我今日看到解先生的女兒,你别說解先生皮膚黝黑生了一副苦相,但是他的女兒真的生得很漂亮。臉頰飽滿,一看就覺得是一個有福氣的人呢。”
“對了。”曦煌忽然想到了那個女子,于是問,“我今天見她急匆匆地去找解先生,是有什麼事嗎?”
厚樸眉頭微蹙,思考了一陣,“也沒說些什麼,好像就是在說她不喜歡那個男人。雖然那個男人表現得彬彬有禮,但是偶爾會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而且他有些強勢,會對她提出明确的要求。她覺得那個男人不像是什麼好人,隻是迫于他母親的原因裝一下罷了。她希望能夠嫁一個像父親那樣品格好的男人。但是解先生好像不這麼認為。”
“原來是婚嫁之事。”曦煌微微點頭,“那解先生怎麼認為。”
厚樸,“解先生将她拉到了門外說話,具體說些什麼沒聽清,就聽見他在說,這世上的男人都會僞裝,為什麼不找一個身份地位高的男人僞裝。大部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唯有權力是靠得住的。然後解小姐就變得很激動,她說一個人再有權勢,如果心不在她身上,那這些權勢根本不能為她所用,隻會成為囚禁她的牢籠。她覺得尋良人,應該是尋品行純良的人。如果一個人堅韌勇敢正直善良,就會有責任有擔當,會照顧妻兒。解先生就說,世上沒這樣的男人,即便有,如果這個男人出生貧賤,也根本無法保護妻兒。解小姐沒過過苦日子,所以不懂。解小姐說解先生就是那樣的男人,解先生卻說自己沒她想象中的那樣善良,他也會僞裝……最後兩人就不歡而散。”
“立場不一樣,所以選擇不一樣。”曦煌擡眸看向厚樸,“不過那個解小姐,脾氣是不是看起來挺大的。”
“是哦!”厚樸點頭如搗蒜,“我從未見過敢這樣頂撞父親的女兒,不過解先生看起來好像很怕解小姐。一看見解小姐,他就那種……怎麼說呢,好像沒了男子氣一般,軟綿綿的。”
曦煌抿嘴一笑,“看來解先生應該很愛他的女兒。”
抵達飄散過香梨味的房間,曦煌四處打望了一下,發現沒有人,于是湊到門縫前聞了聞。
這一次好像并未聞到燃香味。
她眉頭微蹙,将厚樸拉到自己的身邊,“厚樸,你聞聞,有沒有香梨味。”
厚樸也湊上去聞了聞,然後緩緩搖頭,“沒有耶。”
曦煌面露疑惑,“我之前明明聞見了啊,怎麼回事呢?會不會是散了?”
厚樸思考了一陣,問,“要不要進去看看?”
曦煌點了點頭,然後推開了大門,可裡面不僅空無一人,還十分規整,根本沒有任何居住的痕迹。
她擡頭看向厚樸,“怎麼回事,難不成撞鬼了?那個丫鬟明明進去過啊,裡面不可能沒住人啊。”
就在二人從屋内出來的時候,一個丫鬟看着曦煌問,“你們是誰,進去做什麼?”
曦煌看見丫鬟的臉,面露驚喜,這不就是之前關門的那個丫鬟嗎?
她立即看着丫鬟問,“我是解先生的客人,之前從這裡經過的時候,聞見屋子裡有一股香梨味。我有個關系非常要好的姐妹喜歡點這個燃香,請問姑娘,這裡之前是不是住過什麼女子。”
丫鬟上下打量了一下曦煌,然後點了點頭。
曦煌繼續問道,“那這個姑娘姓什麼?”
丫鬟,“胥姑娘。”
曦煌眉頭微蹙,嘴裡喃喃道,“難道真不是鏡竹。”
丫鬟繼續回答,“胥竹姑娘。”
“胥竹……”曦煌皺眉思考了一陣,戌月,鏡竹,難不成是化名。
她立即向丫鬟描述了一下鏡竹的身高和長相,丫鬟點了點頭,“是她。”
曦煌面露不可置信,“那這個姑娘呢?”
丫鬟回答,“剛收拾東西離開了。”
“什麼!”曦煌立即謝過丫鬟,然後拉着厚樸往大門去尋。
沒想到剛走到半道上,就遇見背着行李回來的張鏡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