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現在不能動怒,必須得保持理智的思考。
擡眸看了一眼厚樸和不言,他們的眼神中雖然有一絲擔憂,但表現得還算冷靜。
曦煌開始回憶福源的惡念,想找找看她有什麼弱點。
福源目前在乎的隻有兩件事,一個是她高高在上的後位,一個是複活葉麟。
後位是王上給于的,但是現在王上病重,那就取決于太子。
如果她能揭露福源殺死莊妃,引誘太子的真面目,那麼太子可能會倒戈。
隻是太子現在回了王宮,而且自己也沒什麼證據去證明是福源做的,現在唯一能寄希望的,就隻剩下葉麟的魂魄了。
不過他們三人全被綁住,厚樸和不言還中了劇毒,根本沒辦法去取裝有魂魄的容器。
現在隻能先想辦法拿到厚樸和不言的解藥。
看着解百疴,曦煌蓦然想起醫治過弄玉的解清語。
解清語正直善良,一定看不慣解百疴濫殺無辜。
隻要她在大衆中說出福源和解百疴的交易,那麼解清語或許會想辦法偷出解藥救他們。
進入大門的時候,曦煌擡頭四處打探,隻是腦袋轉了快兩圈,都沒看見解清語的身影。
這姑娘,究竟跑到哪裡去了,難不成是因為忌憚王後,所以沒跟上來?
進入前院,曦煌的最後一絲希望,死了。
隻聽“砰”地一聲響,大門忽然關上,曦煌的心也瞬間涼到了谷底。
現如今,自尊沒有收集到,他們三個還被一窩端了。
實在不行,隻能用雷神的神力把這一群人給劈了。
就在她走投無路之際,空中陡然傳來一陣金石相擊之聲。
曦煌擡頭一看,隻見郁離掐着解清語的脖子從天而降,緩緩落在地面上。
她面露驚愕,不明白郁離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還挾持了一個解清語。
郁離看着曦煌眨巴了一下右眼,然後彈了個響舌,“琳琅一響,本公子閃亮登場。”
“……”曦煌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的啊?”
郁離抿嘴一笑,“還不是你那個夫人,平時看起來薄情寡義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這麼講義氣。”
“那個夫人……”曦煌面露疑惑,後來想起安平夫人阻攔太子時的畫面,她才反應過來。
沒想到竟然是安平夫人,沒想到安平夫人竟然會去向郁離通風報信。
解清語開始表演,一臉驚惶地看着解百疴大喊,“父親!救我,父親救我,父親,你總不會為了那個太子妃的位置,連你女兒都不要了吧,嗚嗚嗚嗚,你還對不對得起我的母親!”
解百疴心疼得整張臉都擰在了一起,他雙手顫抖,控制不住邁出右腳,“清語,哎喲,我的清語啊,你怎麼被他給抓住了。”
“老頭兒。”郁離看向解百疴,逐漸變長的指甲緩緩陷進解清語的皮肉裡,“我以前幫你尋了那麼多東西,你竟然這樣背叛我,還想挖我的心肝,刮我老婆的肉,啧啧啧……”
曦煌擡眸看向郁離,那眼神似乎在問,誰是你老婆。
解百疴連連道歉,那麻黑的臉皺得像個烤糊了的黑土豆似的,“對不起,對不起,執市主大人,對不起,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的女兒吧,求求您不要傷害她,不管您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
郁離微微歪頭,然後看向厚樸和不言,“要放開,也行,先将解藥拿出來給他們服下。”
解百疴立即伸手在衣服裡掏藥,但是福源卻厲色看向解百疴,“不準給!”
解百疴拿着解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猶豫了一陣,他才一臉為難地看着福源,“王後娘娘,她可是我唯一的女兒啊,即便要了我的命,我也不能讓我的女兒死啊。”
解清語看着解百疴,眼眶翻紅,眼神中也微微露出一絲感動和心疼。
福源猩紅的唇瓣驟然撕裂到耳根,就像剛從鬼林爬出的紅粉羅刹,“既然我葉郎的心肝兒也送上門來了,那就給我一起拿下。來人啊,給我把他也抓起來!”
護衛們持刀一起上前,郁離站在原地,妖氣四散,衣袂翩跹。
護衛将要近身,郁離的兩條狐尾驟然破開衣服,懸立空中。
他身上的妖氣也如同一隻看不見的洪水猛獸,将所有的的護衛全都撲倒在地。
隻聽“轟”地一聲響,護衛們趴在地上,哀嚎連連。
郁離右手負在身後,白色的袍子在陽光下綻放着點點星光,“雖然我隻剩兩尾,但是還有些妖力在的,你們這些凡人要想對付我,還是差了一大截。”
福源回首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三十個護衛,然後微微張開赤紅的唇瓣,露出四顆森白的牙齒,“看來,還是得讓專人來對付你羅。”
紫電青霜間,四道寒芒劃破天際。銀鈴餘音未絕,四位紫袍道人已踏劍臨空。
他們各列一方,往空中各祭出一張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