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中午的時候白鳥憐子照常和赤司征十郎一起去吃飯,從食堂出來後,白鳥憐子擡手遮了遮正午有些刺眼的陽光,想,估計要來了。
果不其然,路過花園的時候,赤司征十郎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着白鳥憐子。
“我隻是想幫你分擔一點工作而已。”白鳥憐子先發制人,雙手背在身後,手指無意識地摳着。
赤司征十郎冷着臉,語氣很嚴肅,“憐子,你沒必要做這些。”
“你平時的工作太多了,班級、學生會、籃球部還有你家的事情……”白鳥憐子抿了抿唇,“我希望你可以輕松一點。”
“我已經習慣了這些,”赤司征十郎沒有一絲動搖,“而且現在已經影響到了你的狀态,如果這樣下去,下次我們之間的勝負就不再令人期待了。”
除了赤司征十郎的部分工作,白鳥憐子還要處理她本人的工作,一下子連續熬夜,身體無法适應,很影響白鳥憐子的日常狀态。
赤司征十郎的最後一句話比之前加起來的所有都要傷人,白鳥憐子眼眶有些紅,嗓子幹澀,說出來的話都是沙啞的,“所以你是不信任我的能力,還是你覺得我做的這些對你來說是沒必要的?”
“都是沒必要的。”赤司征十郎回答地毫不猶豫。
他是絕對的,永遠也不會産生“需要人幫助”這種軟弱的情緒。
陽光照在花朵上,讓人看着就暖洋洋的,可被花朵環繞着的白鳥憐子卻渾身發抖。
她攥緊拳頭,咬着牙,竭力将湧上來的淚意壓下去,委屈和不解纏繞着她的身體,慢慢收緊,讓她渾身發酸,“你現在并不高興,對嗎?”
赤司征十郎停頓了一下,間隔短暫得幾乎讓人感受不到,将手放到白鳥憐子垂着的頭上,“是的。”
“所以說,我最讨厭小征了!”白鳥憐子沒有忍住,一把打開他的手,吸着鼻子,狠狠推了赤司征十郎一把,将他推得後退了幾步,然後低着頭從他旁邊跑走了。
“憐子……”赤司征十郎伸手想要攔住她,手背上落了幾滴水珠,像是被水燙到一樣,手不自覺地縮了一下。
好像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就因為愣神的這一瞬,等赤司征十郎回過頭的時候,已經看不見白鳥憐子的身影了。
“又惹憐子哭了。”頭腦裡,另一位赤司征十郎的聲音響起。
赤司征十郎看着自己的手,沒有說話。
***
白鳥憐子在門衛那裡登記了一下,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出了校門。
随便上了一輛公交車,她看着窗外的風景,逐漸平靜下來。
面對赤司征十郎的時候滿腔的難過,現在也冷卻了,又說了小時候相同的話,白鳥憐子苦笑,明明發誓再也不說那種話了。
雖然有母親這層關系在,但最開始的時候,白鳥憐子和赤司征十郎的關系并不好。
白鳥憐子的父母相當溺愛,以緻于白鳥憐子小時候的脾氣非常任性刁蠻。
那時候的白鳥憐子是赤司征十郎接觸的第一個同齡的朋友,從能夠獨立表達思想開始,赤司征十郎就在讓着并一直照顧白鳥憐子。
但是誰會喜歡一個各個方面都是第一,自己永遠也比不過的朋友?
反正小時候的白鳥憐子不會。
即使白鳥夫婦并不在意,依舊誇贊白鳥憐子的成績,但她的勝負欲是從小就刻在骨子裡的,每一次挑燈夜讀卻隻能拿第二後,白鳥憐子看着赤司征十郎的溫和的笑就覺得刺眼。
因為家世相當,又經常在一起上下學,白鳥憐子免不了被拿來和赤司征十郎比較,不滿與讨厭不斷累積,終于在一天爆發了。
在一次成績出來後,白鳥憐子垂着頭,失落地收拾書包,教室裡不時傳來刺耳的談論聲,她的動作也越來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