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莎帶着盧修斯幻影移形好幾次,終于找對了方向,進了馬爾福莊園。
這裡的夏天絲毫沒有阿茲卡班的寒冷。尤莉莎從自己身上扯下一件用來保暖的黑鬥篷。見周圍不少身披黑袍的食死徒,便示意盧修斯披上這件黑鬥篷。
兩個披黑鬥篷的人往食死徒裡一站,直接被當成了同夥。
盧修斯正要光明正大地踏進自己家大廳,就被偷感極重的尤莉莎叫住了,隻好學尤莉莎貓着腰,鬼鬼祟祟地東瞅西瞅,等到沒人的時候,才偷偷從側門潛入大廳。
盧修斯沒想到,伏地魔恰好在對他兒子說話。
“德拉科,你父親入獄,母親沒了依靠,你一定想為他們做些什麼吧?”
伏地魔其實是在用父母的命威脅德拉科。
盧修斯渾身僵硬,不知是出于恐懼還是憤怒。
德拉科精緻的眉眼微垂,掩下對伏地魔的畏懼和對父親入獄的痛苦。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語氣發抖,但在盡力維持鎮定:“是,my lord。”
盧修斯深深凝望着德拉科。
德拉科一身裁剪合體的黑西裝,褪去了從前驕陽般的高傲張揚,隻剩下冷淡疏離。他和他母親納西莎并肩站在桌子末尾——最不受伏地魔重視的地方。
盧修斯入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德拉科各方面都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心性像成熟了十歲。
“很好,德拉科。現在你有一個為你的黑魔王做事的機會,你想得到這份榮譽嗎?”
德拉科眼中的恐懼緩緩溢了出來,幹澀的嘴唇動了動,艱難地發聲:“想。”
“很好。”伏地魔光秃秃沒有鼻子的蛇臉笑得猙獰。擡手示意兩個食死徒拖過來一個頭發灰短、形容狼狽的女巫,扔到德拉科腳下。
“證明給我看。”伏地魔強硬地命令。
德拉科知道伏地魔讓他做什麼。他看着地上動彈不得的女巫,呼吸急促,握住魔杖的手劇烈顫抖。
納西莎苦苦哀求伏地魔:“主人,德拉科還隻是個孩子,無法使出威力強大的殺戮咒,求求您讓我動手......”
“閉嘴,西茜,主人說了讓德拉科動手。”貝拉特裡克斯尖聲呵斥,“德拉科,動手!”
所有食死徒都站在一旁看好戲。
伏地魔盯着德拉科,眼神越來越可怕。
德拉科額頭上滿是冷汗,神色掙紮痛苦,在伏地魔的逼視下,隻能緩緩擡起魔杖......
盧修斯再也看不下去,沖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伏地魔腳下:“主人!”成功吸引走所有人的注意。
德拉科和納西莎愣住了,對視一眼,心底既驚喜又擔憂。
“盧修斯?”伏地魔危險地眯起眼,好不容易才認出這個身披一塊碩大褲頭的中年男人,“你是怎麼出獄的?”
伏地魔讓盧修斯被關在阿茲卡班,是對盧修斯任務失敗的懲罰,可不是讓他想出獄就出獄的。
盧修斯見獄霸就在這裡,不敢像平常那樣狡猾,把責任全部推卸在帶他出獄的獄霸身上。隻好支支吾吾地說:“我......我......隻是偶然跑了出來......”
貝拉特裡克斯怒喝:“你搞砸了主人的事,居然敢逃出來!”
伏地魔也面色不虞,俯視着狼狽跪伏在地上的盧修斯,猛地舉起魔杖,沖盧修斯甩出一道紅光——
“鑽心剜骨!”
德拉科和納西莎眼睛瞪大,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好在鑽心剜骨的紅光沒有打在盧修斯身上,而将一塊不知從哪兒飛來的闆磚“砰”地擊得粉碎。
“誰?!”伏地魔面目兇狠。
“誰敢打斷主人施法?!”貝拉特裡克斯更是瘋癫大叫。
衆人左看右看,愣是沒找到那個膽敢朝伏地魔扔闆磚的人。
直到尤莉莎怪有禮貌地說:“讓一下,讓一下,謝謝。”
平均身高一米八以上的食死徒們,這才見到,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豆丁從他們中間蹿出來,站到伏地魔正對面。
小家夥沒了闆磚,左找右找也找不到趁手的武器,似乎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巨兇,脫下一隻小小的皮鞋,啪地往桌上拍了一下,用幼稚可愛的少女音,粗魯豪放地說:
“爸了個根的,伏地魔,你穿新袍子,住大房子,禍害人家一家子。你還記得你大明湖畔的活爹嗎?我在阿茲卡班沒有襪子,搶破爛子,蹲大牢子。”
這三年在阿茲卡班蹲過大牢的食死徒們,聽見這道聲音,齊刷刷一抖!
他們已經拼了老命逃出了阿茲卡班,怎麼還能碰到這個活爹?!
而三年内沒有去過阿茲卡班的食死徒們,都在想阿茲卡班繼貝拉特裡克斯之後,又跑出了個癫婆!
伏地魔覺得冒犯,又有些奇怪,平日瘋狂崇拜他的貝拉,居然還沒破防,和這癫婆來場癫婆間的對決。
伏地魔輕蔑地問:“你是誰?”
尤莉莎聞言,視線掃過某些食死徒。他們面黃肌瘦、眼窩深陷,如同嗑藥六十年,一看便知在阿茲卡班被她搶過牢飯,還遭過她的毒手,凄慘程度必高于滿地找牙。
尤莉莎當即拍手:“來來來,獄友們,告訴這老登我是誰。”
隻見那些在阿茲卡班待過的食死徒們,突然像迎賓隊伍一樣站成整齊的兩列,又像迎賓隊伍一樣恭敬有禮地鞠躬,聲音洪亮:“歡迎獄霸!”
這陣仗,把包括伏地魔在内的好多人都吓了一跳,還以為這些食死徒集體食物中毒,當場發癫了。
剛才貝拉特裡克斯強忍着在阿茲卡班練出的肌肉記憶,才沒有站到迎賓隊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