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曦一身紅衣,薛湜才後知後覺,今天應當是師父去後山的日子。每年的這個時候,她會提上兩壺酒,穿上一身好衣服,端正儀容,去看那座無碑的小墳。
關曦有時候會帶薛湜去,有時候卻不讓她去,可能是嫌她礙事。薛湜曾經問過那裡葬的是什麼人,她應當怎麼稱呼,沒成想關曦攤了攤手道:“我不知道,那人沒告訴過我你是什麼人。把你往我手上一塞就死了,誰知道呢?”然後又一臉嚴肅打量着薛湜,毫不忌諱指着那個小土堆“可能你是他什麼遺腹子?私生子?”
薛湜啞然,關曦一向最愛胡說八道。
關曦将帕子收起來,白了薛湜一眼:“在這等飯。”
薛湜擠在關曦旁邊坐下:“您這兩天除了玉米餅做了什麼其他菜沒有?”
關曦繞過這個話題,将劍入鞘:“你什麼情況?”
說到這裡,薛湜不由得正了正色,将事情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告知了關曦。
“走了?”關曦轉過頭來。
“嗯,走了。”薛湜輕飄飄回道。
她當然知道這簡直是放虎歸山,但單憑她現在的實力,和那人硬拼也落不下什麼好。
且由他去,既然他能夠驚訝于自己為何會知曉這咒紋符号,那就說明這些東西并不常見,現如今世上還有幾人知曉恐怕都是未知數。趁着這時間,自己也趕緊查清楚這背後淵源,要是被那人搶先一步解除來主仆契,那必然第一時間就是來送她這個膽大包天的人上西天。
關曦知道薛湜可能有自己的打算,沒多問,隻是說:“你将那符号畫給我看看。”
薛湜擡手,用靈力在地面上刻下一個符号,待關曦看實後,又輕輕一掃,抹幹淨痕迹。
見到符号的第一眼,關曦卻蹙起了眉,薛湜見她神情好像是知道些什麼,立馬問道:“怎麼了師父,您見過?”
但關曦卻是搖了搖頭,很肯定地說:“沒見過,但很熟悉。”
這一句話差點讓薛湜一頭霧水,什麼叫沒見過,但是熟悉。細想下來又有了一絲端倪:“這些符号長得像是彎曲攀爬的蟲子,風格獨特,可能是一種文字,您是不是見過類似的符号,但沒見過一樣的。”
“或許是。”關曦像是在沉思。
還沒等關曦想出點什麼,背後檐廊下轉出一個小女使,邀薛湜二人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