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燈、回光燈、散光燈下的他,就是多啦A夢。而且是每一個人的。
我為他高興,也為他驕傲,因為他現在被很多人喜歡,無關出身,他一直在耀眼生輝。
我也在妒忌他。
因為自己永遠比不上他。
我還發現自己對他的喜歡更多了些。
他真得很精彩。
我返回到學校,沒一會兒就結束了,正好趕上收拾會場。
當天晚上拾掇完一切,我就攤在床上。身體是重的,腦袋是重的,内心是沉的。
小A在不久之後發信息給我:“結束了嗎?”
我回他一個僵屍狀。
“好好休息。”
我繼續發信息:“下次我要聽你唱歌!”
他隔了幾秒才回我:“你來我學院了?”
“竟敢隐瞞我!”
“不是的,今天預訂的表演者出了狀況,隻是幫個忙。”
我發了一個鄙視的小表情:“以後你要成為我的點播機。”
那端發了一個“好”字。
春運,我們回家,他坐大巴,我坐火車。我們當時回家都很晚,他要搞論文,而我忙着做兼職。
他大三的已經發了一篇SCI一區,還有一篇二區刊。
我去實驗室找他,當時隻有他一個人在。
他的眉頭皺褶起一條彎線。
這是第二次碰到他遇到瓶頸的表情。
第一次是什麼時候,大概是在大半年前的餐廳。
我們在慶祝茉莉找到了幸福。而他是餐廳的臨時工。
我從洗手間回來,站在他背後,發現他遠遠的注視了茉莉很長時間。
明明那麼多女孩子,可是我知道他看到就是茉莉。
我從他身旁走過,他好像被驚醒似的,繼續操縱着結賬機。
我當時覺得這個人還挺可憐的。
我不讨厭茉莉,因為如果我是茉莉,我也會選擇少奮鬥一輩子的伴侶。哪怕他是潛力股,但當下是真實的,未來是待定的,誰又願意花時間和精力等待潛力股開花結果呢。
平凡的我們基本都是保守主義,激進帶來的風險我們不敢去承擔。
我的走動聲驚醒了他。
他說:“我可能要一會兒。”
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我擡起右臂,腦袋搭在手心上。看他。
他一會兒拿起紙筆做筆記,一會兒飛速敲擊鍵盤。
他的專注力真得很好。
當結束時,他的眉眼露出淺淺的愉悅。
我把自己大學時代以來的第一幅插畫遞給他。他納悶的接過手。
他賞完畫作,評價道:“我的臉要比他小,我的眼睛比他漂亮一些……”
“嗯,我會加油的。”
來到車站,春運中,到處是翹首回家的面孔。小A說:“火車上會有點亂,一定要注意随身物品,要有警惕心。”
“好的,老爸。”
他捏我臉:“瞎叫什麼呢!”
我嘟囔着:“因為你很像我爸爸!”
他瞥了兩側的人群,倏然飛快地貼了我的唇。
我先進的閘門。
我拎着大背包扭過身朝他大力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