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到他的面孔。
“請跳跳杆尊重每一位拼搏的選手。”我瞪眼瞟他,且神色嚴厲批評他。
“我也是一名要迎接挑戰的選手。”隻是這樣說着,
他仍然憋住了自己想發笑的情緒,繼而站起身。他身形拔萃端莊,脊背纖薄卻結實有力,他挂着笑意說道:“請務必把控節奏,謹慎對待跳跳杆的生命。”
我:“安啦!”我還朝他擺了一個OK手勢。
我踩在雪上,踏出一道道或深或淺的腳印,然後跳躍到他身上。
他受慣性使然朝後退了一小步,眨眼間,定住腳步,牢牢扣住了我。
雪地上有很深的足迹。
那是我和他的共同重量雕刻出來的。
我雙手圈住他的脖頸,雙腿跨在他的腰際,他托住我的臀部。
我的臉畔擦過他的衣領、他的發絲、他的耳朵。
他的冷意逐漸消退,然後慢慢升騰起一股熱意。
有滋啦滋啦的聲音,是他的大衣和我的羽絨服摩挲的聲音,我自以為是的把發出的聲響當成卡農奏鳴曲。
第一次看視頻時我不覺得這是一個色123情的動作,而是滿眼的震撼和驚詫,并深覺唯美和浪漫。
隻是現實模仿一番時,當真略微有點尴尬和吃力。
我沒有女明星的纖細長腿,也沒有她強健的腿力。
“是不是有點難受?”我稍有罪惡的問道。我臉一轉,不費心力地貼到了他的耳肉。
我看到他眼尾一挑:“還行,當然如果女朋友過年那會兒控制一下食欲就好了。”隻是卻也更緊地擁住我。
“你應該謝天謝地我沒有吃出小肚腩。”
“千萬不要說不介意小肚腩的話,男人的話隻能往第二層聽!”
“還有我的厚棉襖厚褲子厚靴子就占了很多重量!”
“你怎麼不講話了?”
他往上拖了拖我:“額,我怕我講錯話。”
我聽到變重的喘息聲。
“沒事兒,放心大膽的講,不管真話還是假話隻要是好話我都愛聽,”我想了想:“要不然這樣,我問你答。”
“好。”
我聽到笑聲。
“你為什麼有雙手?”
“用來牽住你的。”
“你為什麼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用來框住你的。”
“你為什麼有雙臂?”
“用來托舉你的。”
“你為什麼有嘴巴?”
“用來和你說話的。”
“地球上為什麼有你?”
“海川為燕鷗。”他的前襟貼近我的前襟,良久自若道:“而我為你生。”
有一個小鼓在我心髒裡砰砰地震動:“天呐,你在寫情詩!”
更年輕時候的我們都好溫柔,哪怕生活裡有各種亂七八糟的裂縫,也會想方設法讓它長出勃勃堅毅的秋英花。
我看到他精瘦的手背青筋凸起,卻仍舊緊緊托舉我。
雪花徜徉落下,墜入駁雜煩悶的大地,那刻黑咕隆咚的心海亮白如晝。
那一刻,我們好像真得到達了沸水氣化,like升騰到了love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