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幔輕揚,莫爾納探出手,去摸祝千齡的脈象。
莫爾納摸上祝千齡的皮膚時,祝千齡渾身一顫,一雙星眸惶恐地望着賈想,欲語還休。
賈想撫慰地輕拍着他的腰側,祝千齡才停止了掙紮,一雙紅石榴般的剔透眼珠含水地望着他。
一抹紅流在賈想眼前滑過。
回想起大巫與他的承諾,賈想緊繃的心弦松懈,當務之急,還是祝千齡的身體。
莫爾納算半個知情人,但估計大巫沒把所有告訴他,方才賈想一驚一乍就把他底褲看穿了,有把握用春秋筆法糊弄過關。
【宿主,既然已經有了收養祝千齡的心思,不若在期間把他感化了吧!】
系統聒噪的聲音再次響起:【畢竟早日感化早日超生呀!】
它興奮地在賈想的腦海中用七彩炫金标題一宋體旋轉着一串數字。
12.1。
賈想氣極反笑:【讓我去哪兒超生呢?實驗室?北川王室?】
系統噤若寒蟬。
一股熱源纏住賈想的手,扳開他合在一起摩挲的兩根指頭。
祝千齡可憐巴巴地望着他,眼中的驚慌一閃而過。
怼系統怼得輕車熟路了,賈想甚至養成了腦海裡系統一說話,手指就開始摩挲的習慣。
他自嘲一笑,方見莫爾納松開二指,若有所思。
“情況如何?”
莫爾納挑眉,驚奇:“他的靈海破碎,難以吸納靈力,修行一事不可妄想。”
“我知道,”賈想見祝千齡惶惶不安的模樣,回手反握,“可有緩解之法?”
莫爾納搖頭:“他的靈海雖破碎,但奇的是,他本堵塞的靈脈卻一點點地疏通了。”
賈想感知到掌心裡的手猛然抽搐。
靈脈疏通?
十有八/九是因體内有魔息的存在,讓祝千齡堵塞的靈脈有所松動,但仍然治标不治本。
而且,尚且不知魔息會給祝千齡帶來什麼負面影響。
“還有其他異常嗎?”
莫爾納眉尾輕挑:“我才疏學淺,再看不出什麼端倪了。”
他轉身,翻找起藥箱。
不知箱中放置了什麼稀罕物,賈想看着莫爾納面不改色地揪住一條褐色的小蟲,塞回一方鐵盒中。
忽然有點不信任莫爾納了。
鼓搗了一會兒,莫爾納在賈想希冀期盼的眼神中,抽出了一瓶——
【宿主,是清淨丹哦。】
賈想疑惑地盯着掌心的清淨丹,這種丹藥在仞州幾乎是人手一堆,賈想覺得入口清甜,平日将它當糖吃。
“你給我清淨丹幹什麼?”他情不自禁。
“哎,莫慌,”莫爾納摸了摸鼻子,“疏通靈脈,也是梳理雜念。雜念清了,靈脈也幹淨了。”
他語重心長道:“這清淨丹,萬萬少不得。”
聽着确實言之有理,賈想并未做太多追問,隻是打開藥塞,巴掌大的瓶裡,隻有一顆小小的白丹。
賈想皮笑肉不笑地将藥瓶塞給祝千齡,語氣掐得千回百轉:“山奴此舉有心了。”
莫爾納被吓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罪魁禍首頂着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散發出的氣場卻壓迫感十足。
“慢走,”賈想撩開紗幔,彬彬有禮,“代我向尊師問好。”
逐客令。
莫爾納巴不得離開,他飽含歉意地笑着,疾步地離了屋。
邁出屋檻時,莫爾納無意地往後瞥了一眼。
重重紗幔中,兩道人影一坐一卧,坐影緩緩俯身,墜在卧方之上。
就好似,二人相吻了一般。
莫爾納驚悚地絆了腳。
他忽然理解蕭敖的頭發是怎麼留在地闆夾縫裡的了。
紗幔中的賈想自然不知莫爾納心中正在醞釀出的驚天八卦,他俯身,揉開祝千齡擰在一起的眉。
【你們家反派性格真叫人難猜。】賈想不由得吐槽。
熟料,方才還愁眉苦臉的祝千齡雙眼一亮,欣喜地回望着他。
“怎麼這麼高興?”賈想敲了敲祝千齡的額角,“清淨丹好吃?”
祝千齡恐他再拍自己腰間的軟肉,挺身半坐了起來。
哪料沒把握好力度,賈想的臉近在咫尺。
二人的鼻尖相抵不過三寸遠。
賈想微愣,也沒撇開頭:“明日便回仞州了,你若不願結印,我也需對收留你一事,有個交代。”
陳樂行生性多疑,傀嘉心細如發,就恐祝踏歌得知消息後忽然向他發難。
賈想斟酌片刻,說出了心中的考量:“不若,我們綁個關系吧?”
聞言,祝千齡埋着頭,睜着圓溜溜的眼,小心翼翼地注視着賈想。
心中更是升起了無數的希冀與渴求。
“我打算收你為我的……”
賈想薄唇微啟,祝千齡豎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