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給買的。”
廖科往嘴裡塞油條,含糊不清地說:“莉莉人是真好。”
大家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不約而同地點頭。
紀洄想起來一茬:“莉莉剛跟我說,有個外校的要轉到我們班來。”
湯文昌:“咱們學校現在不讓混寝,所以他也要住到咱們宿舍來吧?”
“不知道,莉莉沒說。”紀洄拿了個餃子塞嘴裡。
“他可以直接來文創?那他在他們學校文科成績很好?”
紀洄嘴裡還在嚼,聞言隻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朱益刷着班級群打斷這個話題:“晚上就要出成績了。”
黃鶴從上床跳下來吃早飯:“這學校不一直這樣快嗎?”
這種僅僅隻是一個學校組織的考試成績出得都挺快,這所被譽為C市四大名校之首的十六中閱卷速度更是出名的變态快。
紀洄之前每次考試結束後都下意識地去看老師們有沒有黑眼圈,後來他發現不管有沒有考試,老師們的黑眼圈都挺嚴重的,這讓他對老師這個職業更加肅然起敬。
連帶着一個周都沒敢在莉莉面前特意惹人嫌,就怕他又被自己氣着。
雖然還是沒少氣他就是了。
紀洄看着朱益和廖科躍躍欲試的眼神,他率先發了個紅包在宿舍群:“我賭文昌第二。”
湯文昌扶着眼鏡也發了個紅包:“我押薛梓桐第二。”
話音一落,其餘幾人都怪叫起來,湯文昌沒理他們的起哄。
朱益猶豫一會之後也選擇跟着紀洄選了湯文昌,廖科和黃鶴則跟着湯文昌押了薛梓桐,畢竟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他們五個高一的時候隻有紀洄和朱益是一個班級,但是因為是兩個特創班,所以分在了一個十人混合寝室,五人之間已經挺熟悉了,這種賭局誰赢向來都是純看運氣。
紀洄已經忘了最開始是誰提出這個想法的,總之在剛認識的時候是賭誰第一,最開始五個人都是押自己,後來發現某人全方面無可超越,慢慢地就變成了押誰第二。
那個時候還沒分科,特創班又是年級裡成績最好的兩個班,像紀洄這樣文科理科都好的人有很多,不過沒他這麼誇張,多多少少都有些偏科,不過是偏多偏少的區别,所以誰第二完全就是看運氣看發揮。
不過針對紀洄,他們也有的賭。
朱益率先發了紅包:“數學英語滿分。”
黃鶴搖着手指:“這次英語作文不是書信,他容易偏題,我隻押數學。”廖科表示贊同。
湯文昌這次沒加入:“以前九門還好玩點,現在四門除了數學,别的主觀性都太強了。”
紀洄見他們終于讨論完,才按照慣例最後一個發了紅包,還發了個大的:“主科。”
四人默了一會兒,都朝他豎起大拇指。
誰說這句話都會被狠狠地嘲笑一下,隻有紀洄不會,他是真拿過。
不過那一次是全科滿分。
中午跟高三擠着搶完食堂,五人沒再回宿舍,被眼神倍兒好的莉莉抓去當苦力......為同學服務了。
搬完文創班這學期根本就不會太用到的教材到辦公室,五人賴在空調房裡不走了,嚴厲也沒趕他們。
一邊的語文老師裘微雲倒是看了他們好幾眼,主要是看紀洄。
湯文昌率先注意到裘老師的眼神,作為學習委員兼任語文課代表,他非常自然地走過去開口問她:“裘老師,需要我幫您整理試卷嗎?”
眼神落到裘微雲桌上的幾大摞卷子,十六中每次考試完都是由該科目的組長按班級分好卷子再發放下去,裘微雲就是語文組長,經常會找學生來幫自己分卷子。
所以湯文昌問這句話的時候,裘微雲沒多想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另外幾個在一邊閑聊的倒是反應很快,一邊喊着“老師我們也來”,一邊一人拿了一摞開始分。
這次考試雖然是第一次文理綜試水,但是不算正式,而且高二年級學生也不多,就沒有用電腦掃描,而是老師直接在答題卡上手打的分數。
五個人心照不宣地隻有一個目的——找紀洄的答題卡。
嚴厲坐在自己位置上安然喝茶,沒拆穿他們。
結果一直到分完,都沒人看到紀洄的卷子。
紀洄自己也納悶,遞了手上分好的試卷給裘微雲,定睛一看,裘微雲手下壓着自己的答題卡。
“裘老師,我的答題卡。”紀洄擡了擡下巴指着桌面,覺得不妥,又微微低頭看着裘微雲,改成了用手指指着。
裘微雲溫柔一笑,兩根手指捏起紀洄的答題卡遞給他,看得出這位老師本來還有挺多話要說,最後隻是落了一句誇獎:“這次考得很好。”
紀洄一邊說着謝謝老師一邊接過答題卡,擡眼一看,頂上鮮紅的一個“150”,滿分。
四人各站在紀洄的兩邊,見狀除了湯文昌,不約而同一句“卧槽牛逼”,翻過來看一眼作文,三個不同字迹的“60”,于是又一陣鬼吼鬼叫。
嚴厲聽他們的動靜聽得直皺眉,他呵斥說髒話的行為還沒說出口,就聽見裘微雲的聲音傳過來:“語文考滿分确實很厲害,不過在老師辦公室還是别說髒話哦。”
四人閉上嘴回頭看了一眼嚴厲,嚴厲已經起身擠了進來,确認了确實是滿分。
“你們英語老師也跟我說你考了滿分。”嚴厲端着瓷杯,哎了一聲,“數學也是。”
看着紀洄一臉平靜的表情,除了湯文昌以外的三個人默默地在心裡跟自己的紅包告别。
“嚴老師,成績排名什麼時候能出啊?”紀洄已經開始盤算着另外一筆收入了。
嚴厲坐回躺椅上,了然地瞄了他們一眼:“晚自習能出。”
紀洄滿意地點着頭說行,想着今天的夜宵該買些什麼,在心裡唰地一下列了一個長長的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