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肯定會火的。”紀洄看他們之前的表情其實就已經差不多猜到了,由衷地對他們說,“反正我當時聽了一遍就特别想跟人分享。”
“哦?是嗎?”言之托腮,朝他們倆點了點下巴,語調裡是顯而易見的暧昧,“那你聽完之後最想跟誰分享啊?”
紀洄将自己和斐溯一直在暗自較勁但十指緊扣的手拿出來,在對面八卦的眼神裡晃了個遍,覺得把人逗成這樣已經差不多了,于是直接就将斐溯的手托起來,湊到自己唇邊吻了一下,說話黏糊:“當然是想跟我男朋友分享。”
說完覺得這樣做還怪不好意思的。
浸透了戀愛酸臭味的酸唧唧動作。
對面三人立馬拍着桌子開始起哄,桌上的玻璃杯都被拍得移了位。
斐溯顯然也沒想到紀洄會忽然來這麼一下,畢竟不論是在哪個地方,他們都沒有在衆目睽睽之下有過過于親密的動作。
在學校的時候連偷偷摸摸幹點什麼都很少。
他不知道紀洄是因為什麼,反正他自己是因為不想忍耐。
以前沒名沒份的時候已經忍耐了太多次,等到某些想法克制不住就總會刻意找點機會制造肢體的接觸,或者偷偷做些過分越界的行為。
現在名正言順,他深知自己的性格,某些事情一旦開始就不會想停下。
他也能感覺到紀洄在人前的時候還沒有習慣他們之間身份的轉變,所以前段時間他總是将話語和動作都表現得比以前還要直接。
想讓紀洄知道,也想讓紀洄習慣。
結果現在這樣一來,意外的倒成了他自己。
紀洄擡起頭,得意地沖他做了個表情,那兩顆小痣也生動起來,加上之前的那些行為,都像是在對着斐溯挑釁。
斐溯挑着眉接了。
見兩人馬上就要打開某種閑人勿近的神秘磁場,言之拍拍兩個女生的肩膀,然後朝對面打了個響指:“雖然感覺跟你倆很投緣,本來還有很多話想聊,但是我得先走了。”
他晃了晃手機,連連歎氣:“李老闆說忽然有急事,今天沒時間到酒吧來了。借人吉言,為了我的歌能早點火起來,我還是去方老闆那一趟吧。飯就不跟你們幾個吃了啊。”
四人紛紛表示理解,跟言之說完拜拜目送他走出門之後又開始你看我我看你。
李森森率先打破沉默:“所以你倆,這是來酒吧,約會了?”
說到約會那兩個字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猶疑。
紀洄一拍斐溯的大腿:“對哦,你約我來開得好是為什麼啊,我昨天都忘了問了。”
斐溯點點言之走後空出來的位置:“和他差不多,本來是想帶你見一下酒吧的兩位老闆,他們一直都想見見你。”
“見我?”紀洄歪頭,遲疑地指着自己,想起之前在酒吧打的那個照面,當時他還以為是跟父母長得太像所以被認出來了,聽斐溯這麼一說,好像還另有隐情。
“嗯,他們想見見我這種人喜歡的人會是什麼樣子。”
“非下文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什麼叫這種人,我還是那種人呢。”
“我的錯。”
“知道就好。”
李森森和吳菟又互相看看,都覺得對方跟那個閃爍發光二極管似的,看一眼對面直接就會開始閃爍發光。
恰好李森森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接上電話,聽了兩句就跟紀洄說“你們這對小情侶自己膩歪吧我們下次再見”,然後拉着吳菟也走了。
包廂裡終于隻剩下兩個人。
紀洄還想把檸檬水喝完,斐溯搶先一步把玻璃杯拿遠了:“說幾遍了,你病還沒好幾天,大冬天的少喝點冰的。”
“最後一口。”紀洄表情懇求,朝斐溯伸出食指比着數字一,沒有人的時候他很自覺地往斐溯身上貼,眨着眼睛把臉湊近斐溯,聲音也放得很軟,“就一口,求你了。”
兩人握住就沒松開的手交疊着撐在椅子上,承擔了大部分重量,交握的熱度幾乎要趕上呼吸纏繞的溫度。
斐溯擡起空着的那隻手放在紀洄的後脖頸上,略微用力讓他往前傾,然後吻上了食指尖:“你怎麼這麼會撒嬌。”
昨天晚上就想說了。
“那你讓我喝。”紀洄用斐溯親過的食指點他的唇角,慢慢下滑,勾住他的下巴,讓他仰起頭,露出脆弱的脖子,“因為我現在真的很渴,畢竟不像某些人,吃醋吃飽了。”
斐溯的喉結輕微地滾動了一下,唇畔溢出笑意:“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紀洄的食指繼續下滑,放在斐溯的喉結上,跟着笑起來,還沒吭聲,斐溯微笑着繼續說道:“所以更不準你喝了。”
“非下文,你也是故意的。”紀洄眯了眯眼,停下食指打轉的動作,和斐溯拉開一段距離之後,立刻變成豎中指。
斐溯反應很快,迅速握住這隻中指,另外一隻手也壓制住紀洄,嘴湊上去碰紀洄的額頭和側臉,碰完略微後退,沉着眼神看了他一會,又閉眼往他的嘴上靠。
紀洄感覺斐溯抓得很用力,被看得有些無措,見他閉眼自己下意識地也閉上了眼,嘴唇微張。
斐溯的動作堪堪停在即将接觸到的地方,用額頭碰了碰紀洄的額頭,壓着聲音開口:“小幾,我在的時候,不要看别人。”
紀洄睜開一隻眼睛看他:“那意思是你不在的時候就可以......”
打斷他的是貼上來的溫熱,回答他的是長驅直入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