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霄道:“我與師姐出來散步,自己在湖邊歇了會。師姐一個人進了竹林就沒有出來,我怕她是迷路了,所以來找她。”
“師姐?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她以為什麼,卻不接着說了,偏頭朝一邊假山後喊道:“沒事了,出來吧。”
假山後一陣細碎動靜,半響走出來個男子。
那男子年紀不大,五官還算端正,形容卻猥瑣。見到白輕霄,給了他一個類似于見到同類的笑容。
“你見到其他人了嗎?”那女子問他。
“沒有。”男子搖了搖頭,而後湊近她,将她抱在懷裡親昵道:“我眼裡隻有你。”
那女子靠着他,柔柔一笑。對白輕霄則一改先前羞澀的模樣,“聽到了?這裡沒有其他人。怕不是你那位師姐借口将你丢下了吧?這麼小一個竹林都找不到人,還是不是個男人。”
那抱着你的這個,偷歡被發現,要你自己出來面對陌生男人的,就是個男人了?
白輕霄忍住心中嫌惡,懶得再與他們多講糾纏。
他裡裡外外将竹林翻了個遍,除了那對野鴛鴦,還碰見了幾個心中不暢快跑竹林散心的,又碰見有個圖清靜跑竹林練功的。
就是沒看見林鶴語,和那兩個。
與此同時,林鶴語已經被柳丹丹兩人帶到了後山一處廢棄的屋舍。
此屋是青峰山上原來的守山人住過的,廢棄已舊,破敗卻不肮髒。
何斌和柳丹丹兩人草草收拾過,用來當作臨時落腳點。
那一直未露面的人,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才放心将一身黑袍取下,将将露出臉來。
林鶴語被綁在屋角的柱子上,仍舊裝着昏迷。沒人注意她的時候,偷偷睜眼看了兩眼。
這黑衣人影竟也不是個沒見過,就是與柳丹丹一起到瑩華街接人的何斌。
難怪那日初見之後人就不見了,原來藏在暗處做起了這些事。
回到這屋後,柳丹丹便一直在擺弄着什麼。
何斌放下人将人捆好,又收拾完自己後,就跑去幫忙。
他清空一塊空地,掏出一本書,拿幾支炭筆在地上來來回回畫着。又從角落裡掏出一些符紙,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小法器,嘗試着擺在那地上的碳畫上。
“這能成嗎?”柳丹丹問。
何斌桀桀一笑,“能不能成你自己不是試過嗎?”
聞言,柳丹丹險些将手中的符紙捏破了。她自然是知道的,她已經嘗過好幾次了。
就在剛才,若不是林鶴語突然闖過來,她這會已經如一灘沒骨頭的爛肉一般,躺地上了。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極力控制自己的恐懼:“我的意思是她到底跟我不一樣,這個法陣可能不夠用。這些東西若是撐不住,可就麻煩了。”
“不過是個鄉下來的,能有多強?。入學那日她測的衍神紙呢,上面怎麼說的?”
柳丹丹如實說道:“她沒測。”
何斌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聲音尖銳刺耳:“沒測?怎麼能不測呢?”
柳丹丹也有些惱了:“都跟你說了她比較特殊了,你不要以為撿個沒根源的霜花弟子是撿大便宜了,沒點能耐能收到樓明月的霜花貼?”
“呵呵。”何斌聽她這麼一說,反而很高興。“沒測衍神紙,測一個不就行了,要是真的如你所說,她靈力很強,那不就是撿大便宜了。靈力越強,我越興奮。這個法陣不夠用,畫個大點的不就是。一口吃不了,那就一口一口慢慢吃,豈不美哉?”
柳丹丹打了個寒顫。
“你别怕。”何斌見吓到她了,連忙安慰道:“你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吃完就殺了,但是你,我會讓你一直陪在我身邊。等我将來成事了,我保證一定帶你一起。”
“我……我知道了,斌哥。”柳丹丹忍着懼意道。“那我先去取衍神紙來。”
柳丹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何斌也沒有閑着,他撿起地上的符紙,繼續擺弄着。
他思量着:怎麼才能花最少的符紙和法器,得到最大的收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