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婧低下頭，不敢看吾悅的眼睛。她知道，那束光不會無緣無故給她時間，代價遲早會來。但她不敢告訴吾悅，怕她擔心。

回到家，吾悅忙着給尤婧準備熱牛奶。尤婧坐在沙發上，環顧這個熟悉的房間。牆上還挂着她們的照片，茶幾上擺着她最喜歡的海豚擺件。一切都沒變，仿佛她從未離開。

"來，喝點牛奶。"吾悅把杯子遞給尤婧，"你瘦了好多，要好好補補。"

尤婧接過杯子，溫熱的感覺從掌心傳來。她看着吾悅關切的眼神，突然很想哭。

"吾悅，"尤婧放下杯子，輕聲說，"我們明天去看日出吧。"

"好啊，"吾悅笑着點頭，"我知道一個看日出的好地方。"

夜深了，吾悅堅持要尤婧睡主卧，自己睡沙發。尤婧躺在床上，聽着客廳裡傳來的輕微鼾聲，眼淚悄悄滑落。

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貪心。能再見到吾悅，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但一想到終将再次分離，她的心就痛得無法呼吸。

月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尤婧輕輕起身，走到客廳。吾悅蜷縮在沙發上，睡得很沉。尤婧蹲下身，輕輕撫摸吾悅的臉。

"對不起，"尤婧輕聲說，"我可能又要讓你傷心了。"

吾悅在睡夢中皺了皺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尤婧趕緊收回手，悄悄回到卧室。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吾悅就興沖沖地叫醒尤婧："快起來，我們去看日出！"

尤婧強打起精神，跟着吾悅來到海邊。晨光熹微，海天相接處泛起魚肚白。吾悅牽着尤婧的手，興奮地指着東方："快看，太陽要出來了！"

尤婧看着吾悅的側臉，陽光漸漸染紅她的輪廓。這一刻，尤婧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停止。

"吾悅，"尤婧輕聲說，"我愛你。"

吾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也愛你，尤婧。"

（其實吾悅也滿這尤婧，與她相見第二天，她的胳膊上就出了一條細長的線，他也明白，線越短，就要離開這裡了吧，）

太陽緩緩升起，金色的光芒灑滿海面。尤婧緊緊握住吾悅的手，在心裡默默祈禱：請讓這一刻永遠停留。

（吾悅緊閉雙眼，對着那晚霞祈禱，讓這時間停留吧，）

但尤婧也知道，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留。那束光所說的代價，遲早會來。在那之前，她要好好珍惜和吾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海鷗掠過海面，發出清脆的鳴叫。尤婧靠在吾悅肩上，閉上眼睛。這一刻，她是幸福的。即使知道幸福短暫，她也無怨無悔。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吾悅輕輕吻了吻還在熟睡的尤婧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