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一萬!”
此起彼伏的叫價聲浪中,最高層貴賓席中珠簾後突然傳來玉器相擊的脆響。隻見金面人屈指彈出一物,那東西叮當滾落司儀腳邊——是枚浸着血絲的青銅令牌。
“一枚極樂令。”
全場霎時一片死寂。
就連那司儀也是愣了幾息,這才撿起地上的極樂令,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顫抖。
“恭喜這位大人,抱得美人歸!”
立即有人上前将蘇載言帶走,全場凝滞的氛圍立即活躍起來。
有人不解地問:“極樂令是什麼?”
身旁的人給他解惑:“一枚極樂令,可以讓極樂樓滿足任意一個願望,隻要極樂樓能辦得到。”
那人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蘇載言是沒聽到的,出了拍賣場後他的眼睛就被人蒙住了,後又被關回了籠子裡,也不知道會被帶到哪裡。
蓦地,籠子落地。
“大人。”
蘇載言低着的頭稍稍擡起,從那擡着籠子的小厮語氣中聽出了恭敬。
“大人不在房中等待,怎麼出來了?”
那人應該戴着面具,傳出的聲音有些發悶,除此之外,還帶着一絲慵懶。
“直接把人給我吧。”
兩個小厮像是猶豫了一下,過了幾息後才道:“好,都聽大人的。”
籠子被打開,但坐在裡面的蘇載言卻沒有動。
“大人,把這個喂給美人服下,身子便會發軟。”小厮嘿嘿一笑,“更多妙不可言之處,大人可自行體驗。”
另一個小厮想把蘇載言粗暴地拉出來,卻被阻下了。
“你們可以退下了。”
“是。”兩個小厮齊聲應道。
兩個小厮走後,蘇載言聽到了緩慢靠近的腳步聲,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人好像就站在籠外打量着自己。
旋即,響起了一聲輕笑。
蘇載言被蒙住的眼睛眨了一下,這人在笑什麼,為什麼笑?
這人忽然一步跨進了籠中,冰涼的指尖點在了被面紗遮住的面頰上,蘇載言下意識一躲。
“怎麼不說話?”那人問他。
蘇載言依舊默然不語。
他怕自己一開口會吓人一跳,發現自己買下的新娘是個男的,他再找極樂樓的人算賬,屆時把許多人吸引過來,他就不好脫身了。
他正在思索着一會兒要如何脫身,忽然就被人抱了起來。他下意識就要反抗,卻被人抓住了手腕。
“走吧,我的新娘。”
這人身上的冷香有些好聞,就是好聞的有幾分熟悉。
就在蘇載言有些怔然間,他被人抱着進了一個房間,小心地放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
随後,就沒了動作。
房内十分安靜,蘇載言聽到了對方清線的呼吸聲。
蘇載言沒有妄動,他能感受到這人一直都在看着他,自己但凡有一點動作恐怕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他掩在長袖下的手攥緊了之前趁人不備時從頭上取下的一根發簪。
還不是時候,再等一等。
蘇載言在等眼前之人放松警惕,卻不知這人在等什麼,就這麼看着他,也沒有動作。
過了好一會兒,這人終于又動了。
他揭下了蘇載言覆面的面紗。
蘇載言明顯能察覺到對面坐在床邊之人呼吸忽然一滞。
明明黑布已經遮住了眼睛,這人又擡手蓋住了他的眉眼,緩緩壓了下來。
垂落的發絲落在蘇載言頸側,蘇載言擡手,發簪抵在了這人的脖頸上。
面具下,是一聲悶笑:“你手裡就隻有這一支發簪嗎?”
“一支發簪足夠了。”蘇載言一個翻身,将對方壓在身下,手中的發簪又抵進幾分,“接下來,我說什麼,你做什麼。”
“好吧。”
對方幽幽歎了一聲,好似認命了一般。
蘇載言另一隻手扯下遮掩的黑布,終于看清了眼前這人。一身紫袍,長發披散,臉上覆着一張鎏金面具。
蘇載言正在思索怎麼控制住這人,忽然瞥見床頭兩側的金環。金環上系着紅色的綢帶。他拉過綢帶,綁住了這人的手腳,這才從床上下來。
這人側頭看着他,即便戴着面具,也能看到他眸中漾出的笑意。
“隻有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