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季商序屈指擡手就給陳嫽在額頭上疼了一下,然後把她撥到了一邊去,從善如流的理理有些散亂的頭發。
“出什麼事了?”
王管家靠着強大的職業素養修複了崩壞的表情:“那堆流氓闖進了……少爺的房間……”
哦豁!裴遙清!
陳嫽捂着額頭:“哇哦——”
“裴秘書和少爺當時也在。”王管家補充了被打斷的後半句。
“他兩是怎麼個在法?”陳嫽迅速提問,“是連着的在,還是分着的在?”
王管家老臉通黃:“咳咳,哎呀大小姐你說什麼呢……”
懂了,陳嫽嘿嘿笑了,連着的。
季商序捂了一下額:“然後呢?”
“然後您的秘書就來抓流氓了……”王管家說。
陳嫽張大了嘴,笑嘻了。
名叫陳嫽的蝴蝶輕輕一震翅膀,刺激了吳秘書短短二十八年的人生。
吳秘書猝不及防的确定了自己老闆頭上的青青草原(以前大家隻是瘋傳),此時正一臉崩塌的站在門外面。
季商序稍加思索:“算了,我去處理,先讓賓客們散了吧。”
說着提着裙擺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陳嫽:“現在外面亂七八糟的,你不要亂跑,等會兒我讓人給你送吃的。”
懂了,這是不想讓她去的意思。陳嫽摸着下巴,總感覺這嫂子現在這個架勢,是要去逞兇鬥狠了。
“在這兒待着。”季商序見她這幅表情就知道她沒憋好屁,特地多叮囑了一句,“等我來找你。”
陳嫽躺在了床上,頭從床沿倒仰着看向季商序,比了OK,翻出了手機,提米啟動。
季商序摸了一下手背,跟王管家說:“我先去處理傷口。”
陳嫽瞟了一眼季商序,又把目光移回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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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商序氣勢洶洶地推開阻攔的人,房間内的場景映入眼簾。
陳時禮臉色鐵青,下半身裹着毯子,坐在床邊,裴遙清躺在床上蓋着被子,身上遍布青紫紅印,眼角隐約可見白痕。
屋子裡一大股濃得化不開的石楠花味道,吳秘書押着人全部縮在外面,大氣不敢喘。
陳時禮面無表情的看着季商序闖了進來,擡眸時走露陰鸷:“弄出這樣的場景你滿意了?”
“我滿意?什麼叫我滿意?”季商序氣紅了眼,“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在和别的人偷情!”
陳時禮審視着季商序,冷笑一聲:“外面那些人來幹什麼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季商序!我的東西,就算是不要了破爛了,也是我來處理。你越界了!”
“陳時禮!我才是你的妻子!”季商序聲嘶力竭地喊着,滿臉淚水,仰着頭,“你和一個賤人在這裡上床,你把一個賤人帶回陳家,難道你指望我什麼都不做嗎?”
陳時禮看着季商序,像是在看不值錢的垃圾一樣:“商業聯姻各取所需,不要做你不該做的事情。”
“難道你對我就一點愛都沒有嗎!”季商序笑了,雙眸含淚:“我做了什麼?我最沒有做的,就是沒殺了他!”季商序指向了靠在床邊羸弱無力的裴遙清。
陳時禮神色不虞:“一個用來發洩的東西,你三番四次有違身份的和他過不去,算我陳家的夫人嗎?”
裴遙清裹着被子,呼吸一滞,低下了頭,他臉上和身上還很髒,眼角還挂着淚水,剛才指指點點的目光令他避之不及。
在門開的時候,驚懼和惶恐幾乎一瞬間淹沒了裴遙清,他渾渾噩噩,耳鳴目眩,幾乎不受控制的在床上小幅度的抽搐着。
陳時禮沒有管他,就迅速從床上抽身,穿好了褲子,迎向了自己的妻子。
裴遙清隻覺得胸腔的空氣一點點被擠壓去,窒息感湧現上來,季商序說了什麼他沒有聽清,可陳時禮的那句話,卻一字不落的刻進了腦海裡。
一瞬間痛不欲生。
“他不該碰你!”季商序冰冷的眼神落在裴遙清身上,從桌上撿起了碎掉的台燈上的玻璃,三步并作兩步,“我要他的手!”
裴遙清呆呆地愣在原地,看着陳時禮張禮張唇,鋒利的玻璃片卻猛的刺向他的眼睛。
陳時禮眉心一跳,一把扯住季商序的胳膊将她往後一甩。
“季商序!”
“啊——”季商序撞在了牆上。
“休要傷我嫂嫂!”
陳嫽兩指碰碰推完了水晶,一路火花帶閃電嗷嗷叫着跑了過來,“有什麼!沖我來——”
丫丫的幸好姐們半路覺得事情不對勁,陳時禮房間靠近自己房間,不然按照家裡這膈應效果,差點就趕不上熱鬧了。
這下徹底亂成一鍋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