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商序隻覺得自己被一團黑霧緊緊纏住了,胸口如同壓了五指山一般,堅重難易,令人窒息。
她用盡全力也難以逃脫,在無限的驚懼中渾身一抖,猛的睜開眼,冷汗直流,小腿就傳來一陣巨疼。
季商序人一動,陳嫽就跟着緊緊纏了上來,雙手扒着季商序不肯放,下半身兩條長腿哐哐踹,時不時發出嘿嘿嘿的笑聲。
季商序緩緩低頭,目光下移。
難怪覺得無法呼吸,陳嫽的五指山正壓着呢……難怪她能從夢中驚醒,原來是被活活踹醒……
季商序深吸了一口氣,根本吸不上來,陳嫽這小王八蛋整個人纏上來,臉重重的壓着季商序的胸肩。
“陳嫽……”季商序輕輕喊了兩聲,“陳嫽,你……”
“嫂嫂……”陳嫽伸手拍了拍季商序的胸口,似乎覺得手感很好又揉揉了,“别去……别喜歡……陳……”
季商序愣在了床上,蓦地紅了眼圈,她心有餘悸地撫着胸口,還沒從噩夢中平息心境就措不及防又挨了一腳。
陳嫽一腳給季商序蹬得下半身一歪,緊接着上半身又被猛的抱緊了。
……陳嫽!!!你個小王八蛋!季商序眼淚卡在了眼角,心裡高聲尖叫。
第二天,天光大亮,季商序的鬧鐘聲叮鈴鈴的響着。
陳嫽打了個哈欠,還在回味自己昨天夢到的那隻超軟的兔子,她在夢裡特别快活的學習兔子踹,把陳時禮踹的鼻青臉腫。
“陳嫽,”季商序的聲音冷若冰霜,心比冰霜還冷,“醒了給我滾下去!”
陳嫽兩眼一睜就挨了罵:“嗚嗚嗚,大清早罵人家,壞人!”
季商序終于忍無可忍,她一把撒開陳嫽的胳膊,揉着太陽穴從床上坐了起來,扭過頭吓得陳嫽新鮮出爐的早戲卡喉嚨裡了。
“嫂嫂你晚上做賊了?”陳嫽看着季商序臉白如鬼,眼圈下青黑一片,下意識回憶原著内容。
不對,原著這個時候季商序“自食惡果”去了醫院。季商序沒有什麼通宵的習慣啊……
季商序冷笑兩聲:“我也很好奇,你怎麼能做到上半身跟我親親熱熱,下半身對我打了一套降龍十八踹的。”
壞了……原來是把季商序當陳時禮踹了。陳嫽長大了嘴巴。
“上下這麼割裂,這種情況及時就醫了嗎?”
陳嫽下意識想回嘴,但季商序的眼刀已經刮過來了,她難得的理虧,立馬把話咽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擡眼看了看季商序。
季商序見她縮如鹌鹑的樣子不免被氣笑了:“算了。”似乎這句話一說完,氣也就慢慢散了。
“搬東西,今天跟我去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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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遙清從床上醒來,渾身酸疼,脖子上青紫一圈,身上遍布紅痕。他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就見到陳時禮面無表情的圍着浴巾從浴室走了出來。
“把上午的會議推遲。”陳時禮目光冷峭。
裴遙清這才反應過來,也不顧自己身上沒穿衣服,連忙下床從衣服裡翻出了手機,看到還有電才松了一口氣。
他不能耽誤陳時禮的事情,尤其是公司裡的事情。
任何與工作有關的事情都是裴遙清心中的一根刺,也是陳時禮無法原諒裴遙清的恨。
八年前,是裴遙清的背叛,讓陳時禮的公司被當時的陳氏吞并。
陳時禮看着裴遙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很平淡卻充滿了惡意與羞辱:“一大早光着身子,沒/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