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遙清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盡,他無力地低下頭,無論多少次,面對這樣的羞辱與傷害,他始終無法習慣。
“我……我隻是……”裴遙清舉起手機,最終背過身撥通了秘書處,跟張秘進行溝通。
他的聲音還很沙啞,是一種足夠令人遐想連篇的沙啞,張秘書不會介意的,他和陳時禮的關系,秘書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他是陳時禮的洩欲工具,是不要臉的賤人,是插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但他甘之如饴,他一定要留在看得見陳時禮的地方。
陳時禮扯了扯嘴角,轉身下了樓。
“少爺,”王管家微笑着走了過來,給陳時禮遞上了一張紙,“家裡要裝修,夫人帶着小姐住出去,這是小姐留給您的。”
陳時禮接過了紙條,低頭一看——
“哥,吃飯了嗎,當你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家了,當聽見你說生活不容易賺錢難的時候,我非常的過意不去,為了給你減輕負擔,我帶着嫂子跑了,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個了。如果你覺得感動,就給我卡裡打幾百萬吧。
PS,你記得把家裡欄杆換一下,注意衛生,什麼地方都play隻會害了你。”
陳時禮握着紙條的手青筋暴起,紙條已經被捏皺了,他深吸了口氣:“讓陳嫽回來!她房間不是好好的嗎!”
“這個……”王管家小聲說,“小姐沒把手機帶走,小姐什麼都沒帶,隻走了個人。她當時‘仰頭45度角望天雙眸含淚’(這是陳嫽自己一邊望一邊說的)說——”
王管家有點哽住了,他把聲音又壓低了三度:“質本潔來還潔。對了,小姐特地要我們把樓梯的欄杆換了,最好換成不鏽鋼的上面還要布滿凸起,說這樣對身體好,比較……凍屁股?”王管家一臉懵懂。
陳時禮深吸一口氣,把紙條撕了個粉碎,扭頭看見裴遙清走了下來:“把陳嫽的卡給我停了!”
裴遙清眨了下眼,僵在了原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更加慘白了,整個人顫抖地扶住了欄杆。
難道小嫽為了他,又在禮哥面前給他說好話惹怒了禮哥?
“……禮哥你就……”這麼讨厭我?
王管家恰逢其時的打斷了(捍衛主角攻受的不長嘴經典誤會場景),他遞了張紙給陳時禮,小心翼翼地說:“少爺,小姐說如果您說出停她卡的話,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陳時禮滿臉官司地看着王管家,最終還是接過了過來,一打開,隻見白色的紙上畫着一根巨大的莫名的不知道是什麼的古怪的長方形,隔壁寫着“屑”。
“她什麼意思?”陳時禮不耐煩地問。
“失禮了少爺,”王管家一臉肅穆,正了正衣領,然後舉起了手,手心面向自己,手背抵到陳時禮鼻子前。
陳時禮仰頭迅速避開。
王管家火速收起四根手指隻留下一根中指:“屑。”
“……”
從掃地的到端菜的,所有人都傻在了原地。
在陳時禮陰沉的目光中,王管家收回了手,恢複了初始模式(西裝革履面帶微笑):“小姐讓我這麼做的。”
裴遙清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從五年前陳時禮強勢回國,奪回屬于他的一切後,再也沒有人敢挑釁陳時禮。
陳時禮用他的鐵血手腕重新洗牌了a市,将陳氏集團推向了新的巅峰,一手建立屬于他的商業帝國。這樣的猛獸,絕不容許任何人的挑釁,更何況陳嫽的做法,不僅僅是挑釁。
整個陳宅陷入了絕對的安靜,透露出風雨欲來的氣息。
陳時禮神情不虞,竟然怒極生笑,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裴遙清匆匆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