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混亂後,黑着臉的陳時禮被陳嫽毆打出門,後面是追打出來的陳嫽和一群七手八腳沒攔住陳嫽的醫生護士。
陳嫽抓着陳時禮巴掌揮的龍虎有力,piapiapia的錘在陳時禮胳膊上。
陳時禮顧及形象沒有大喊大叫,隻命令陳嫽滾開,暗中用勁甩着陳嫽。
……不是?她哪來的一身牛勁啊!
陳時禮臉如墨色。
“時禮!”裴遙清從遠處疾步走來,“小嫽,你在幹什麼?”
陳嫽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沒趣地松開陳時禮,滿臉晦氣地蹿開了。
“禮哥……”
陳時禮聲音淩厲:“你來幹什麼!誰讓你來的?”
裴遙清臉色一變,嘴唇都白了,一雙潋滟的眼睛看着陳時禮:“我聽說伯母身體不好……”
“誰準你喊伯母的!你也配喊伯母!”陳時禮雙目通紅,憤怒的仿佛要噴出火來,“母親當年對你那麼好!要不是你的背叛,我母親當年何至于怒急攻心,又被那些賤人逼上門來!”
裴遙清身子一顫,面露痛苦,他無助的地靠在柱子上,因為痛苦呼吸不穩,微微發抖:“我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已經盡力了……禮哥……”
“裴遙清,你真是該死。”陳時禮咬牙切齒的吐出了這幾個字,轉身不再看他。
“禮哥……”
裴遙清長睫上挂着淚珠,一張小臉瑩白如釉,臉上帶着驚惶,他急促的呼吸着,扶着柱子撐住身體,竭力伸手抓住陳時禮的衣袖。
“不是的,我沒想到會這樣,我當時趕到的時候太晚了!”
陳時禮居高臨下地瞥着他:“她那麼喜歡你,幾乎把你當兒媳看……”
陳嫽:……是啊,你媽都那個樣了,你不在床前當孝子,來情人面前嘴上孝得強大,孽海情天。
我對你們南通真的沒話說。
好好好。陳嫽無聲的鼓掌,好好好。
“yue——”陳嫽仰天長歎,“非要談嗎?非要談嗎?”
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陳嫽強忍着惡心離開了案發現場,再不走這兩做起來了,又要長針眼了。
啊不是?陳嫽走在空落落的走廊上忽然想起了一個嚴肅的事情。
“我嫂嫂呢?我那麼大個嫂嫂呢???”陳嫽一路火花帶閃電地狂奔,“嫂子啊!你沒跟上來啊!你擱哪兒呢?”
“安靜!”季商序在病房裡簡短道。
陳嫽一個急刹停在門口,又回到最初的起點阿巴阿巴阿巴……
現在不是唱歌的時候!陳嫽你又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陳嫽在門邊悄悄地探出腦袋,瞟了一眼季商序,又縮了回去,思考了兩秒鐘,又探出了腦袋,剛好和季商序對上了目光。
陳嫽眨巴眨巴眼睛,眼中流露出一點點委屈。
季商序揮了揮手,示意陳嫽老實待着别吵,陳嫽低下了頭,額頭抵着門框搖晃。
“嫂嫂——”陳嫽氣音,“嫂嫂!”
“噓!”
季商序皺了一下眉,豎起手指抵在唇前,另一隻手輕輕拍着白霁山,白霁山剛鎮定下來不久,蜷縮在床上,另一隻手挂着點滴,将睡未睡。
陳嫽蹑手蹑腳地挪進來,坐到了白霁山的身邊,認真的看着這位書中主角攻的母親。
這位病弱的媽,在原書一筆帶過的描寫裡,她和陳父商業聯姻,陳父花心而強勢,父母拿的是強娶豪奪負心薄幸的劇本。
陳嫽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她坐在床上,雙鬓漆黑,眉眼帶笑,滿心慈愛的看着陳時禮,在看見陳嫽的時候又多了憎惡。
這份憎惡,在陳嫽生下了裴遙清的孩子後,才得以減少(保護了她親親兒子的寶貴愛情)。
什麼!你失去了子宮!可時禮失去的是愛情啊!
陳嫽:……哈哈,我這個廉價的工具人……哈哈傻逼小說傻逼作者。
可是現在這個躺在床上的婦人,雙鬓仿佛一瞬間蒼白,容顔哀損,在剛剛拽着她手聲嘶力竭地嘶吼時,行若瘋癫。
就如同……如同被搶走幼崽的母獸,陳嫽在那一刻感覺到,白霁山仿佛是在竭盡全力的保護她。
“小嫽……”白霁山在夢中一聲聲喚着,含淚帶泣。
陳嫽心重重一跳:“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