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都沒怎麼在一塊兒,這時終于回到專屬于兩人的空間裡,一靠近,一接觸,誰都沒控制住。
連季辰延都喘了。
倪南:“有點好聽是怎麼回事……”
他翻身趴到一邊去,伸手捂住她的嘴。“還想再來?”
她能屈能伸地告饒。
有些人看似累了實際上體力深不可測,第二天還能氣定神閑起個大早去上班,但她就不行了,每回都是自己拱火結果引火燒身把自己折騰得燒了個全熟……
唉,她也郁悶,這毛病怎麼就這麼難改呢。
季辰延一回來就掀風起雨的,早上果真是正常作息起床,收拾着要去公司。
倪南還窩在被窩裡迷糊着呢,聽見他好像在跟自己說話,努力清醒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今天什麼安排?”他背對着她在系皮帶,白衣黑褲實在是賞心悅目,她忍不住又看了一會兒。
“不知道,沒工作,起床了再找幾個朋友同學跟聚聚,好久沒有面基了……”她懶懶地說。“順便聽聽行業風向。”
“好。”他俯身摸了摸她的臉,有些留戀。“這段時間我應該都要加班。”
“跟你說個事兒。”
“什麼?”
倪南捏了捏他的手。“公司的房子我打算退掉,嗯……在想搬回學校還是……”
他冷不丁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好笑道:“想搬過來就搬過來,去什麼宿舍?”
她心滿意足地笑了。曾經她也不屑于留在溫暖的避風港,可是再怎麼闖,一想到現在有人會等着她,心裡就無限柔軟。自然而然,毫不猶豫地打了過去自己的臉,想盡多可能地和他待在一塊兒。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都好。
“想什麼時候搬?”他坐下來,反過來捏她的手心。
倪南想了想:“挑個黃道吉日,你把時間空出來?”
他點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好。”
季辰延要改革,上上下下裡裡外外要開會要交代的實在太多了,他和程徐行跟趕場子似的一場會一場會地開,好在自家公司規模不大,還不至于要到處安撫員工的程度。
而且年輕人們也很有幹勁,一聽說有這麼個開天辟地的改革,紛紛熱血起來,平時一聽說要開會就陰雲密布的一大群人甚至一改先前風格,每天就等着季辰延過來下達新指令。
“太刺激了吧,别的公司哪裡敢這麼搞……”一個大男生在茶水間亢奮地說。
“刺激是刺激,風險同樣存在。”季辰延忽然出現,拍了拍那個男生的肩膀,圍着的幾個人都有些驚訝自家高冷老大怎麼出現在這麼有人間煙火色彩的地方,雖然季辰延沒有因為員工上班期間八卦聊天訓過人,但衆人還是捏了一把汗,老大一個眼神都能凍死人了,開金口豈不是更涼涼?
誰料從來不苟言笑的季總臉上居然有淺淡的笑意,他像是看不到衆人的緊張似的,繼續說道:“我會盡我所能,也希望大家能夠經得起大洗牌的考驗。從今以後,我要的是你們的颠覆思維和創造力,不是墨守陳規的謹慎,可以嗎?當然,在合法合規的前提下。”
“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怎麼辦?”季辰延一揚眉。“再來就是了。資源都會押在你們身上,給你們試錯的機會。”
有個負責遊戲業務的人弱弱舉手:“老闆……你不管我們啦?”
“不會不管。”季辰延的設想很完整。“你們的任務也不輕,賺錢養家,讓他們有更多資源訓練模型。不然,我拉投資的壓力會很大。”
他這麼一說,遊戲業務的員工終于松了口氣,終于不用擔驚受怕被裁了!“那你們可得争氣點啊,記着哥們的好。”負責遊戲業務的男生對剛才那個大男生說道。
大男生斬釘截鐵地點頭:“放心吧!”
改革的春風在小小的茶水間變成了熊熊烈火,一下子引燃了一百多個員工的鬥志,連程徐行這種愛插科打诨的在公司裡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哦對,興奮歸興奮,覺要睡,飯要吃。這個我視為硬性要求,要你們貫徹執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明白?”工作狂本人自己在此時此刻還良心發現了,在下午的會議上着重強調了這個問題。
說者無意,聽者分分鐘認為自家老闆被奪舍了,還奪得不完全……一半是工作狂本人,一半是注重保養的公司老總。
一時間大家又忙裡偷閑地八卦起老闆的私生活來……一散會,秘密群聊直接變成了當堂讨論,八卦氣息濃厚到連當事人都察覺了。
“哎呀,有些人真是過了個年風水都變了。”程徐行悠悠然地打趣道。“曠古奇聞呐!”
季辰延沒理他的調侃,文件夾直接往他身上一拍:“該幹嘛幹嘛去。”
程徐行忽然一跳,很誇張地叫嚷:“你怎麼毆打同事!”
季辰延:“……你脆皮鴨啊?”
“啊?”
“這麼不經打。”
圍觀的人裡演空氣的演牆壁的演辦公桌的……全都演不下去了,各自捂着嘴神情怪異地跑開,跑到兩位老闆的視覺盲區但又并非聽覺盲區的地方哈哈大笑個不停。
程徐行:“……今天怎麼會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