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交手後瞿昙發現了這些人的招數,雖然用的都是彎刀,明顯有些人熟練,有些人不習慣。
且弓弩一看就是大昭的樣式,那就隻剩一個原因,雙方有勾結。
“你知道得太多了!”中有一人像是首領,對他的話很生氣。
瞿昙擡手打掉他的刀,眼神橫掃過去,威力十足,“我最讨厭被人拿刀指着,再有下次,卸了你的胳膊。”
僅僅隻是一個擡手的動作,他就覺得胳膊發麻,疼得臉色煞白。
此人到底什麼身份?
“你到底是誰?”與之前那些上島的比起來,這回的更棘手。
耗的時間越長,來的人就越多,身手再好也敵不過車輪戰。
這些人若活着離開,那幾個孩子怕是活不成,瞿昙深知放這些人離開那幾個孩子會遭遇什麼。
他腦袋微微後傾,“一個不留。”
得到指令的常齊直接開幹,好些人甚至死不瞑目。
解決完這一撥人,瞿昙和常齊身上都受了傷。相互攙扶着跟東寶會合,那幾個小孩還在。
“不會有人知道你們幹了什麼,快些回家去,就當沒來過海邊,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瞿昙抹了把臉上的血漬,敦促那幾個孩子趕緊走。
他們跟東寶不一樣,一直不着家,爹娘會着急。
“我們還能見到東寶嗎?”最年幼的小孩問出了他們都想知道的問題。
在小孩子的世界裡,沒那麼多善與惡,他們的所作所為可能不及帶走東寶。
“會的,會再見的。”瞿昙鄭重承諾。
聽他這麼說,幾個小孩笑着跑開,見不見無所謂,轉頭可能就不記得這回事了。經年之後,甚至連東寶是誰都不再記得。
但當下是快樂的。
“帶東寶上船。”
東寶身高受限,懷裡抱着木匣子,去不了深水處。王爺肩膀中箭無法再用力,隻能他抱着東寶過去。
三人剛上船,援兵追了過來。
幸得此處地勢陡峭,他們來得匆忙沒有帶船隻,否則還真不一定能順利離開。
青州城,在客棧裡待了十幾天的宋檩終于要出門了。
這些日子華承坤鐵了心要見她,不是天天遞帖子就是天天送藥,客棧上下都快被藥味熏透了。
“姑娘,今日約的是城外,咱們人數不占優勢。”林歌一邊給她梳妝,一邊擔心地道。
青州城裡的這些公子姑娘們的生活當真有趣,一個花朝節能過個把月,非得遞上帖子邀姑娘和王爺參加。
平日裡再如何折騰都能推掉,偏偏不行。這是青州官府的名義遞來的,若不去,就是抹了青州的面子。
王爺不在,萬一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宋檩卻不這樣想,她透過鏡子打量頭上的花束,越看越喜歡。
“難得出去玩一下,這麼緊張做什麼?”算算日子,出海的船該返航了。
“承王沒安好心,姑娘當真一點不急?”應下邀約時,他刻意找暗衛打聽了一下,姑娘竟真的毫無安排。
宋檩拍拍她的肩膀,笑得一臉神秘,“去讓人把王爺的青骢馬牽來。”
林歌一臉迷惑,猜不透姑娘的心思,隻能照做。
當她發現是姑娘要騎時,吓得抓住青骢馬的缰繩,說什麼也不放手,“姑娘,馬車已經備好。”
“我今日不坐馬車。”
林歌扭頭不看她,“還是坐馬車得好。”
青骢馬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這種級别的馬可不是一般人能馴服的,姑娘對自己的騎術就沒點數嗎?
宋檩看着她那副模樣就覺得好笑,趁人不注意奪過缰繩。
“走吧。”
林歌跺了跺腳,翻身上馬追了過去。
青州城外有一座宅子,靠山而建,前方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湖泊,據說這是一位黃姓人家的祖宅。
黃家人世代經商,舉家搬去了揚州,這座宅子由遠房親戚看顧。這位遠房親戚又在府衙謀了個差事,大凡有青州城舉行大型的活動,都會來這裡。
遠遠看見山腳下的房子,宋檩勒住缰繩,緩步前行。
“想必那處就是黃宅了。”
林歌打馬上前,沿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是的姑娘,那就是黃宅。”
依山傍水,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雖然隔得遠,卻能聽見那處傳來的喧鬧,人一定不少。
馬蹄嗒嗒走在路上,身後傳來車軸滾動的聲音,驚得坐騎嘶鳴。
“王妃,是承王的座駕。”有暗衛上前來報。
此人當真難纏,宋檩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