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縛轉頭,有些茫然的看着齊方圓。
“我和我領導裝傻的時候也常用這個語氣,”齊方圓一挑眉,俯視着縛,“配上這個人畜無害的表情就更像了。”
“噗。”
齊方圓身後傳來一聲笑。
“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對npc逼供的,你怎麼想的。”
“不能這麼問他麼?”齊方圓疑惑,“他肯定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縛低頭拎起木桶快步走開。
齊方圓想追,卻被阿曜攔了一手。
“不要以為他們是什麼善男信女。”
齊方圓愣了一下,回頭,發現阿曜的眼神有些冷漠。
“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他們和人一樣。他們可能會告訴你正确的信息,但是為了私欲,他們更可能把你往錯誤的方向引導。”
阿曜的語氣和神情讓齊方圓格外有探索欲。她好奇阿曜和npc之間發生過什麼,被坑過?或者憑借這點占過便宜?
又或許都不是。生氣和開心可以很好對應起這兩點,而這種有些漠然的樣子……她不太能理解。
見齊方圓眉頭緊鎖,阿曜奇怪:“你想到什麼了?”
齊方圓趕緊搖搖頭,随後又點點頭,她還真想到了什麼。她看了眼蔫了吧唧的白花,說道:“你說我要是把這朵花換了怎麼樣?”
“什麼?”
齊方圓被自己聰明到了,有些興奮的比劃着,“這不是花蔫了就要死人,如果給他換朵活得好好的花不就沒事了。”
阿曜:?
沒等阿曜來得及提出質疑,齊方圓就已經準備把想法付諸于行動,快步朝大殿走。
因為藏着心思,齊方圓裝作無事,大搖大擺的在花園裡溜達,餘光不停地瞄縛的位置。直到确認縛穿過溪水往破風那邊走,她立即跑到開着白花的地方。
殿外距離這裡不過百來步的功夫,這邊嬌嫩嫩的白花已經猶抱琵琶了。齊方圓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感覺都差不多。
既然都差不多……她随即抽了一個幸運白花準備動手。
“小心點,”阿曜開始危言聳聽,“要是你挖出來花就死了,可千萬不要讓縛看到。”
齊方圓縮了一下手,這一點她确實沒考慮。悄默默确認了一下縛看不到她後,趕緊挖土,嘴上念着:“你要是沒事幹就去盯着破風那邊去,不要在這給我人為制造困難。”
阿曜剛抿着嘴笑,齊方圓繼續道:“甭笑了,動起來啊。哦還有,我感覺文一的狀态可能不太好,畢竟她和周簡認識。”
說到這,齊方圓看向遠處的藤蔓架,“這裡的傷會帶出去,那死亡呢?”
“死亡隻存在于副本。對于日不落來說,他隻是定格了。”阿曜平靜解釋着。
定格?齊方圓眼睛突然變亮,她對這個描述格外感興趣,“你的意思是他還可以繼續活下去?”
阿曜搖頭,“永遠定格。日不落沒有死亡,是因為它本身就代表着死亡。”
意識到說得太多了,阿曜淺淺笑着,示意齊方圓繼續挖花,“我去破風那邊幫你放哨。”
“别走啊,我還沒聽明白呢,”齊方圓越說阿曜走得越快,她撇撇嘴,“什麼日不落本身就是死亡,怎麼我就坐個地鐵,下車人沒了呗?呸呸呸,大過年的,我就走個神誤入而已。”
齊方圓碎碎念着,手上的活一點沒耽誤。花的根須細,一拔就斷在土裡,所以她在根部外圍挖了一圈,拎着一個拳頭大的花根在地上摔打了幾下,把根上的土塊都摔掉。
處理完,她拎花四顧,在花園裡轉了一圈,然後去殿外拔掉老花把新花種了上去。
她再回到花園時,正巧破風和縛他們朝石台走。縛挎着竹籃,明顯這是要開飯了。
衆人落座,除了周簡不在,其他人的位置和昨晚一緻。
齊方圓瞟了一眼石台上的竹籃,竹籃裡有六朵花,三朵殷紅、兩朵紅白參半、一朵純白。這顔色一看就知道出自藤蔓,所以齊方圓接過縛盛着殷紅花的木杯後直接放在面前。
就在這個時候,氣氛陡然嚴肅起來。
縛的手保持着遞東西的姿勢,破風直起了背。
“怎麼了?”縛問。
齊方圓聳聳肩,“不餓。”
得到合理解釋,縛看向阿曜,阿曜搖頭。然後縛将第二杯紅白參半的花遞給破風。
這次破風并把花沒有囫囵吞進去,他先聞了聞,然後捏起花咬了一小口。鮮紅的汁水從花瓣斷口處溢出,原本白色的花瓣很快也被染紅。破風的兩指和薄唇沾着鮮紅,讓他看起來格外妖異。
縛如同沒看到一樣,把第三杯殷紅花遞給文一,“你過午不食,不會早飯也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