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挑眉,不過才半個月,現在就甩手不做了?
雪球咬着他褲腳甩頭,“雪球,不許這樣!坐下!”他厲聲阻止,比了坐下的手勢。
“嗚嗚嗚——”傻狗還委屈起來,屁股對着他坐下,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
他無奈起身,拍拍它的頭,雪球見狀,小跑起來,不時看他一眼,最後在廚房的餐櫃坐下。
“什麼意思?這裡有你想吃的嗎?”陳默點了下櫃子。
“汪——”雪球咧開嘴,開始流口水。
他拉開櫃門,确實是它的狗糧和零食,上面貼着一張彩繪便利貼:少食多餐,減掉平時三分之一狗糧,晚上吃減肥餐。旁邊畫了一個嚴肅的卡通小人,雙手交叉比了個NO:“不溺愛!嚴格遵守!”
明顯是林宥的手筆,應該是她畫來提醒奶奶的。
“雪球,看來有人不給你吃,”陳默神色清淡,嘴角微微勾起,他蹲下摸了摸狗頭,“要不找找她?”
“汪!”不明就裡的雪球隻知道一味讨好主人。
陳默給林宥發了信息:“雪球的狗糧在哪?”
一個多小時過去,聊天界面沒有任何回應,他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默默,這麼晚去哪啊?”沙發上的奶奶聽見聲音探出頭。
“沒事,您先睡,有點事要處理。”陳默拉上沖鋒衣的拉鍊,利落開門。
“在你小區樓下,下來。”陳默坐在車上,打語音也沒人接,手指敲打着方向盤,不時看看小區門口。
保安跑了過來:“小夥子等人?”
“嗯。”
“門口不能停太久。”保安提醒。
陳默點頭,隻好圍着小區先繞一圈再回來。
車子路過燒烤攤時,他掃了一眼,穿着淺米色睡衣,戴着毛茸茸發箍,坐在角落裡喝啤酒的女孩,不就是林宥嗎?
他把車停路邊,打開車門,大步邁了過來。
林宥覺得自己喝多了,不然她怎麼看見陳默了,她歪着頭,單手托腮,再次睜開眼時發現陳默還站在自己跟前,她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然後人就被拽起來了。
“怎麼喝這麼多?”陳默皺眉,面容冷峻。
“诶诶诶你誰啊?”鐘露起身拉住林宥的手,“雖然你挺帥的,但也不能随便耍流氓啊。”
“啊露露,他,他就是我前男友。”林宥看周邊人都望了過來,連忙跟鐘露解釋。
晚風一吹,那一點微醺的醉意也被徹底吹散。
兩人繞到了旁邊的小公園,“給你發了信息沒看到?”陳默先開口。
林宥搖頭,就在小區附近,她壓根沒帶手機出門,甚至連衣服都沒換,想到這看了眼隔壁這人,果然衣冠楚楚。
“你的辭職理由是不是太主觀了?”陳默突然停下步伐,手插在褲兜,月光下身姿挺拔。他都沒跟她算僞造簡曆的賬,她居然就敢辭職?
想到已經撕破臉,林宥反而理直氣壯:“哪裡主觀了?那很客觀了。”
“雇主不同意,繼續做。”陳默慢條斯理,語氣卻不容反駁。
“啊?”林宥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是要跟她算賬嗎?這算是·····挽留嗎?
“奶奶那,已經習慣了你的營養餐,一時換了人怕不适應。”陳默轉過頭,淡淡解釋。
“哦——”林宥拖長了音,原來是怕奶奶不适應。她其實也想繼續做,可是想到要和陳默擡頭不見低頭見有點尴尬,難免有些猶豫。
“雙倍工資,繼續做,代廚兼私人營養師。”陳默語氣沉靜,像是在談一筆生意,“還有問題嗎?”
“沒問題!”林宥幾乎脫口而出,她其實很想罵“有錢了不起嗎”,但那可是雙倍工資!雙倍诶!她壓下上揚的嘴角,故作矜持補充:“哎,我其實本來也想繼續做呢,你看這事整的。”
陳默冷笑,語氣閑散帶着嘲諷:“是嗎?看你剛剛有點猶豫。”
林宥連連擺手:“不猶豫不猶豫,我剛剛是在想怎麼更好為奶奶服務。陳總,我們什麼時候簽協議?”
陳默瞥她一眼,語氣淡淡:“過段時間吧,我也得考察一下你的專業能力。”重音放在了“專業能力”四個字上。
“哦——”林宥撇嘴,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夜風掠過樹梢,一片落葉打着旋落在林宥發間,她渾然不覺。
陳默習慣性擡手,卻在她擡眸時頓住,他略帶嫌棄地戳了下她的發箍,不着痕迹把落葉拂下:“好醜的發箍!”
林宥扶住發箍,手指慌亂整理被弄亂的頭發:“你幹嘛!頭發都亂了。”
陳默瞥她一眼,夜風掠過,她單薄的睡衣吹得貼在身上,顯出窈窕的線條,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一截白皙的鎖骨。他皺了皺眉:“你就不能換個衣服再出門?”
天氣轉涼了,穿這樣也不怕着涼。
“下樓吃個燒烤還換什麼衣服,沒你那麼講究。”林宥雙手抱胸瞪着他。
陳默轉過頭,聲音冷淡:“明天正常工作,再敢用假簡曆——”
“知道啦,這次絕對專業。”林宥舉手保證。
“明天奶奶的早餐還要你做,别遲到了。”陳默轉身離開。
“不是,你也沒說,你前男友這麼帥的嘛!還有,這個車可不便宜。”鐘露盯着陳默離開的背影認真分析。
“徒有其表。”林宥坐下來繼續吃燒烤。
“不考慮複合啊?我看他對你好像還有點意思呢。”鐘露若有所思,“大半夜的開車過來就為了讓你繼續工作?”
“别瞎說,他是為了他奶奶來的。”林宥正色道,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還嫌棄她發箍醜,他懂什麼,這可是廚師餅餅的發箍。
而且,都6年了,現在他還是創業公司的CEO,哪裡還在意她,不過是為了奶奶。
“好叭,我覺得他真挺帥的,身材看着也不錯,寬肩窄腰。”鐘露覺得有些可惜,“跟我們節目上那些愛豆比真不算差。”
林宥循着她的眼神看過去,陳默的身影在路燈下确實挺修長,大學那會他每天早上雷打不動起來跑步,在她為800米體測發蹙的時候硬拉着她到操場鍛煉。
“我不行了,你自己跑吧。”林宥氣喘籲籲,步伐沉重。
“這就不行了,你體力也太差。”陳默在她後方,“調整呼吸,把注意力轉到擺動的手臂上。”
“不跑了,好累!”林宥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4分30秒,才剛及格,再練練。”陳默看着手表,拉着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