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充斥着危險的訊号,腰被緊緊锢着,呼吸也有些艱難了,林宥搖搖頭,又乖巧點點頭,想要借力翻身下來。
“遲了。”陳默扣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利索地翻身,兩人的位置就對調過來,“你現在知道什麼是失控了?”
林宥隻覺天旋地轉,人便被壓在了堅實的胸膛之下,那股熟悉的雪松氣息侵入鼻腔,灼熱的體溫隔着衣服傳了過來,隐隐有不妙的預感,“陳——”話還沒說,唇瓣便被封上,最初的咬噬帶着懲罰的意味,後面又如采撷花蜜一般溫柔吮吸。
甜美的果香味就這樣渡了過來,嘗起來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底下的人慢慢從抵抗到配合,雙手也不由自主攀上他的肩膀。
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鼻尖遊離到纖細白皙的頸間時,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從上方傳了過來。
陳默沉默了片刻,深深歎了一口氣,撐起身體,看着已然酣睡的林宥,睡顔柔和,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唇瓣泛着潤澤。
他苦笑:隻負責點火不滅火的人。
俯下身子幫她攏好散開的衣領,攬過她的肩膀和腿彎,将人輕輕打橫抱起,毛巾用溫水打濕擰幹,幫她擦好臉和手,被角掖好。
卧室門關上的瞬間,他靠着牆面深呼吸,解開了襯衫的紐扣,打開了水龍頭,冷水順着下颌線滴落,浸透了襯衫領口。
林宥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緩緩清醒,天色已然明澈。
頭還有點微微的疼,睜開惺忪的眼睛,有些熟悉的場景,昨晚的記憶如碎片一般緩緩在腦海中閃過,拼不成完整的序列。
昨晚,自己喝了酒,見到了陳默,然後然後……最後的畫面讓她驟然清醒,揉了揉頭發,倒回了枕頭上,拉上被子蒙住臉,懊悔聽了鐘露的話喝酒壯膽。
情緒被酒精無限放大,她都做了些啥啊,太尴尬了!
可是做都做了,都是成年人了,也沒什麼好躲的,她幹脆起身打開房門,熟練地去浴室洗漱。
陳默正從健身房出來,拿毛巾擦了擦汗,看見一個身影閃進了浴室,挑了挑眉:這次倒沒逃。
她熟練地在餐桌前坐下,陳默把熱好的牛奶端給她。
“謝謝!”她拿起塗了奶酪的面包片啃了一口,并不與陳默對視。
陳默慢條斯理坐下,專注觀察她的反應,“我做得怎麼樣?”
“還行。”
“我說昨晚。”
林宥一下被這句話嗆住,突然咳嗽起來,耳尖也發熱,端過牛奶猛喝一大口,手拍着胸口給自己順氣。
“你、你、你瞎說什麼呢?昨晚不就那啥而已嘛。”她拿起紙巾擦嘴,越說越心虛。
“嗯,昨晚。”陳默若有所思盯着她的嘴唇,語氣暧昧惹人遐想。
林宥大腦飛速運轉:不會吧,印象中确實沒有更進一步的事情了,難道自己斷片了,不可能啊。
“昨晚某個人抱着我,說喜歡我。”陳默下巴微微揚起。
這樣冷峻的臉說出這樣的暧昧旖旎的話還是很有沖擊力的。
“不可能。”林宥一下子站起來,“那是醉話,不算數。”
“哦?”陳默不緊不慢起身,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耳邊,“可是都說酒後吐真言,而且你還占了我便宜,這怎麼算?”
“誰占誰便宜啊?服務也不好,還好意思提——”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掐住。
陳默氣笑:“服務不好?那你還想跟誰親?男團?相親對象?還是你的顧師兄啊?”
這人真是小氣,林宥勾起唇角:“怎麼,你吃醋了嘛?”
“服務不好可以改進。”陳默低頭,鼻尖湊近她的,“要不用戶再提提需求?或者,再測試一下?”
入眼是明朗冷峻的五官,她承認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在自己的審美點上。當初分手有多決絕,陣痛就有多強烈,她花了很多時間走出來,愛情當然不是生活的全部,她找工作、交朋友、拍視頻,她也以為自己早已放下,可是那天她推開咖啡館,瞥見他視線的時刻,心跳比她先一步認出他。
認栽了,她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在他的唇瓣啄了一下,随即松開手,眨了眨眼,“測試完畢,不是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