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葉枝低頭淺笑。
“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好,不會影響我們的約定。”
看着葉枝回答得幹脆,想必一定不會吃虧,沈淮舟也不再多言。
“這豐陽有你,我都覺得,沒那麼無趣了。”
沈淮舟含笑。
葉枝對上沈淮舟含笑的眼睛,如春水泛漪,不禁一愣,随後調侃道:“副帥,這是拿我當樂子?”
沈淮舟:“我這是在誇你。”
葉枝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好了,你沒受影響,我也就回禁衛軍司了。”
“等一下。”葉枝叫住了他,遞給了他幾塊豆沙粉酥。
看着面前的粉酥,一愣。
“我說過,下次,隻要副帥來我府上,必有招待。”
手裡溫熱的粉酥,面前貌美的女子,沈淮舟隻感覺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一瞬間有些失神。
“謝了,走了。”
沈淮舟加快步伐翻身離開,幹淨利落,健步如飛。
“吱——”
推開禁衛軍司的大門,此刻不是深夜,禁衛軍司裡也還有吵鬧聲。沈淮舟大步朝自己房間去,卻隐約感覺到後面窸窣的腳步聲。
回頭望去,又什麼也沒有,沈淮舟扯出一抹笑,沒有去理會那個聲音。
聲音持續的跟着,直到沈淮舟抵達房門。他停步,那道聲音也消失。見聲音仍不現形,沈淮舟無奈握住劍柄。
“出來吧,再不出來,我的昭心劍,可要落在你腦袋上了。”
黑暗中跳出一個少年,又急又氣似的,瞪着沈淮舟。
“哥,我你都認不出來嘛,開口就要殺我,你怎麼那麼惡毒。”
沈淮舟閉目養神,極其敷衍。
裴程:“……”
“我早就聽出來是你了,這不是吓吓你嘛,你跟着我做什麼?”
裴程這才想起到自己的目的,正欲開口,視線又被沈淮舟手裡提的東西吸引了。
指着東西:“這是什麼?”
沈淮舟:“有你什麼事。”
裴程:“好好好,你今天晚上為什麼不在禁衛軍司?”
“我自然是有事了。”
裴程啞口無言,抿着嘴,無奈道:“我發現你最近行蹤很詭異。”
沈淮舟失笑:“詭異?”
裴程:“你最近總有一會不在禁衛軍司,關鍵是時候總是不固定,以前你時時刻刻都和我們在一起,自從……”
一時間也想不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仔細想來,倒是自從遇見了葉枝,沈淮舟就開始變得行蹤詭異了。
“哦~我知道了,是自從認識葉姑娘之後。”
沈淮舟點點頭,似乎很贊成裴程的說法。
裴程瞪大着眼睛,盡量不讓自己叫出聲:“你……你喜歡人家葉姑娘!”
“不喜歡。”
裴程蹙着眉:“不喜歡?好吧,我還以為你鐵樹開花了呢。”
裴程視線又落到那包東西上,捂着肚子,淡淡開口:“這裡面是吃的嗎?我晚飯沒怎麼吃,給我吃點。”
沈淮舟将那包豆沙粉酥高舉過頭頂,看着裴程,散漫道:“不行。”
“小氣!”
“那就當我小氣吧。”沈淮舟不再理會裴程,關着門,任由裴程在外面叫罵。
喜歡?這個少年不知道什麼是喜歡,應該怎樣才算喜歡?
他有自己要做成之事,他要證明他自己,證明自己給那個高高在上的人看。
沈淮舟根本沒有精力去想那些俗物。
一包豆沙粉酥被拆開,裝入盤子裡,沈淮舟拿起看了一眼,眸子暗了暗,旋即放入嘴裡。粉酥很甜,沈淮舟其實不怎麼喜歡甜食,不過,眼下吃起來,倒是和第一次吃的出入挺大。
現下是冒出來個王碌,葉枝就要分了心去。
一個賭鬼,無能懦弱,隻敢挑軟柿子捏,不過他看錯人了,葉枝可不是軟柿子。
春風樓是豐陽最大的賭樓,進去的人哭着出來是常态,甚至有人在裡面賭輸得傾家蕩産,跪在樓外求掌事的網開一面。
葉枝出門前就和碧落都戴上了鬥笠,不僅僅是眼下她是焦點,更有原因是自古賭和淫不分家,春風樓單聽名字,便也知道裡面有皮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