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讓服務生去衛生間找你了,結果衛生間裡沒有人。”黎韶泱先開口說。
黃延叙深深的看了黎韶泱一眼,“剛好碰到個朋友。”
“看看,果然還是一起工作的年輕人,韶泱不放心特意出去找的你。”這時導演又出聲說。
黃延叙沒什麼表情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桌上的人又重新攀談起來,黃延叙側了側頭,“你應該知道,跟着我沒你的虧吃。”
黃百川能在這張桌子上坐着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不是單身。”
“嗯?”黃延叙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這個年代,男女關系有這麼單純?
“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黃延叙慢條斯理的給黎韶泱剝了一隻蝦,“但是沒人知道。”
陳靖宇去了一趟衛生間,茶水喝的太多了,剛洗完手想轉身,腿卻忽然無力趔趄了一下,這時進來了一個服務生,他溫聲詢問:“先生,您還好嗎?”
陳靖宇想說話,卻一下子發不出任何聲音。
大堂桌子上放着的茶杯這時被人不聲不響的收了下去。
很快,如同石子落入水中,短暫的波動之後一切恢複如常。
黃延叙的蝦靜靜的躺在碗裡,漸漸冷卻,黎韶泱沒有動一下。
幾杯酒過後,黃百川的臉上終于露出幾分疲态,“我先回去了,你們該怎麼玩接着來。”
“不不不,我們也就跟着一起走了。”
黃百川按向導演的肩膀阻止他起身,“繼續。”
身邊的秘書很有眼色的挪開椅子,黃百川路過黃延叙的身邊,大掌拍了拍他的後背,便出去了。
最重量級的人走了,剩下的人果然随意了起來。
黎韶泱這時跟導演示意明天一早還有她的戲,想先行離開,導演欣然同意。
沒想到黃延叙跟着黎韶泱一起出了包間,“送你。”
“我不是自己來的。”
“現在是了。”
随即黎韶泱頸邊一痛,直接軟在黃延叙的懷裡。
黃延叙低下頭,深深嗅了嗅懷中人的長發,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他抱起黎韶泱,從後門走了出去。
“瑛琳,你說什麼?”
“爸爸媽媽下班了嗎?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
洛瑛棠細細的打量弟弟的臉,嘗試掀開他身上的毯子,卻發現洛瑛琳沒有任何抵觸。
他隻穿了一條短褲,腳腕有一處清晰的指痕,身下的床單還算幹淨清爽,但邊緣的位置濕了一片。
“你先等哥哥一會兒好不好?”
洛瑛琳乖乖的點頭,既不害怕,也不擔心哥哥的離開。
洛瑛棠再次确認房間裡沒有其他的問題,出去把司機叫了過來,“進來時什麼情況。”
司機不敢直接講,眼神飄忽了半天,猶豫了一下才低聲說:“想把人帶去清洗。”
床邊那個被踩爛的橡膠管就是最好的證明。
司機沒敢提進來時那個老師變态一般的狀态,實質性的事情應該是沒有發生,但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行為。
畢竟衣服已經不在身上了。
司機其實覺得挺惡心的,但完全不敢表露出來。
門是他撬開的,當時洛瑛琳已經哭的對周遭的聲音沒有了反應,等見到司機的第一眼,人便暈了過去。
他甚至不知道洛瑛琳現在醒了過來。
洛瑛棠回到房間用毯子包裹住洛瑛琳抱起來往外走,路過門口玄關時,嚴老師還慘白着臉,“我和瑛琳是真心…”
洛瑛棠垂下眸子,“報警。”
司機立刻拿出手機,嚴老師的臉由白漸漸發青,“你們這是非法…”
“你知道學校裡最大的股東姓什麼嗎?”
“洛…”這是一個常識,幾乎不需要考慮就能得出的答案,脫口而出時他自己也反應了過來,一下子擡起臉,牙齒發出輕微的顫聲。
洛瑛棠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走了出去,他不需要别人知道他是誰,但同樣也不喜歡犯了錯的人抱着什麼僥幸心理,劍最鋒利的時刻不是落在脖子上,而是懸挂于顱頂卻全然不知什麼時候将要落下。
那種膽戰心驚,才是最折磨人的。
洛瑛棠把弟弟放到車後座,車子剛剛啟動,手機又有了動靜,洛瑛棠拿起接聽。
“老爺子沒有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