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了。
隻聽見他父親說:“以後你我瓜葛無關,我以後不再管你,也不會再對周圍的人提起你,你跨出這個門後,自己去降仙台,後面的事你自己去辦。”
他的父親也懶得在說什麼。
他父親一共隻有三個兒子,别想了何啟繼父位的,學出來這麼一個不像話的兒子。
大兒子服毒自殺,毒用的是黎家的毒,沒人知道是黎家給的還是大兒子自己拿的。
二兒子他沒有提,算是敗類,還敗類。幹了某些事情,逐出了仙都——臨都。
天氣的不好,一路上雷聲四起,對他而言,像是盡情的嘲諷。
這一次,何啟第一次對他的做法,執意不顧,不後悔。
唯一一次,做事一定要去做到。
其實他想去人間已經很久了,想什麼事情都快已經快忘卻了。
他并沒有聽從他父親的意思,去降仙台那裡,隻是走到南山,趁黎眠玗不注意,去到了南山外,臨都通往魔界的裂縫處,那是魔界的路口。
是很多不想當上仙的人最想到達的地方。
何啟一直以為沒有人知道,卻被黎眠玗看在了眼裡。
隻要路南山境界裡,黎眠玗都能感知到,這一次,黎眠玗并沒有阻止何啟的做法,隻是在老遠處,默默地看着他走進魔界路口内。
何啟寒打了一個哆嗦,睜開的第一眼,就朝黎眠玗那邊看去。黎眠玗那臉龐,盡管馬車内沒有多大光線,依然可以看見她的輪廓,很清晰,骨骼很明顯。
正在他看到入迷的時,忽然前門的簾子被拉開了,其中一個仙門弟子說:“你們醒了,真巧啊,過了這個村子就到了。”
何啟輕輕的“嗯”了一聲,是那個仙門弟子不要打擾到她。
馬車一路上搖搖晃晃的,颠來颠去,不由得讓人頭開始發暈。
坐在車裡很不是滋味,在這寂靜的環境裡,黎眠玗在她的夢裡“唔”了一聲,盡管聲音小,何啟也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剛剛那個仙門弟子說快到了,也不知道到哪,就拉開了他旁邊的簾子,向窗外看。
外面依然是那條河,但不是很清澈,蕩漾起了,可以看見和上帶點綠,靠路地的邊緣,還帶着點浮萍。
周圍都是好幾丈高的松樹,松樹葉上又有雪,樹都長得一樣,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别。
何啟向外面看了良久,看了跟沒看一樣,根本不知道到哪兒,一直在松樹林裡面走。
他對窗外盯了好久,他的後面傳來了話:“看出了什麼與原來不同嗎?”
何啟答:“沒有。”
“那你還看個屁,趕緊關上,冷的要死。”黎眠玗罵罵咧咧道。
何啟從來都聽她的話,不管是黎眠玗的前世還是今世,都一樣。
他乖乖的關上簾子,又坐了回來。
三個仙門弟子都在外面坐着,一個人騎馬,兩個人坐在往後面拉的平台上。
毫不客氣的喝着西北。
三個完全沒有注意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跟耳聾全然沒有區别。中間就隻隔着一塊布,他們都聽不懂,依然還在聊着今日或前些日子仙門裡的卦事。
何啟坐在那裡,十分的尴尬,面容又有點委屈,但還是假笑,撓了撓頭的對她說:“你又發什麼娘子脾氣。”說的還理直氣壯。
“我看發這脾氣的可能是你。”黎眠玗停了片刻,又說道,“大冬天的,發什麼神經,外面的景色有多美麗,讓你心神向往,我看你是閑的慌吧……那也可以,你現在下車去留意吧。”
何啟被她說的啞口,絲毫想不出一句話反對她。
黎眠玗又穿着大衣又蓋着毛毯,都會感覺到冷,細皮嫩肉;何啟就隻穿這一件比黎眠玗還要薄的大衣看着窗外,都絲毫沒有覺得冷,這說明皮糙肉厚。
所以成不了什麼大氣。
“到了到了!”外面的仙門弟子忽然起哄。
怎麼。何啟心說。
“前面就是離白鶴潭水最近的村子。”
什麼。黎眠玗心說。
都是一臉懵逼,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更不知道要幹什麼。
為什麼要那麼激動,一驚一乍,像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
所以要像他們兩個一樣穩重,雖然沒有見過世面,也要裝作一副聰明人一樣,什麼都知道,一定要文雅,不能粗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