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程星燦靜如水面的眼神，賀嘉樹有一種被他看透内心的感覺，用手掌蓋住與他的上半張臉，也擋住了他的目光。

“為什麼擋住我的眼睛？”程星燦不解的問。

“你喜歡的那個人很好嗎？”賀嘉樹不答反問。

程星燦頓了片刻，嗯了聲，又說：“是個不錯的人。”話語裡的情緒明顯低了下去，“可是，他有喜歡的人。”

原本還在不平衡的賀嘉樹聽到後面一句話很震驚，拿開手露出程星燦的雙眼，不滿的勸道：“那個人有喜歡的人，你也别喜歡她了，裴淮會說你是舔狗。”

畢竟，他在追黎呦的時候，裴淮是這樣評論他的。倘若程星燦喜歡一個心有所屬的人的事被他知道了，也得戴上舔狗的标簽。

程星燦眨了眨眼，“那你是嗎？”

“我是什麼？”

“舔狗。”

“我不是。”賀嘉樹迅速反駁。

見他反應激烈，程星燦笑了起來，一雙眼像星星一樣閃爍。

賀嘉樹覺得程星燦不太愛笑是因為不想讓人發現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特别的迷人。

就算被程星燦笑了，他不覺得生氣，反而莫名其妙的問：“你想知道接吻是什麼感覺嗎？”

程星燦的笑容一點點消失，臉上布滿疑雲，“什，什麼？”

“就是親嘴。”賀嘉樹的心髒緊張起來，一雙眼如同捕獵的獵人盯着程星燦，“你不想知道是什麼感覺嗎？”

程星燦不明白賀嘉樹哪來的靈感，但是……他也有點心動和好奇。上次在KTV，那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接吻，隻是一個遊戲的懲罰。

如果，真的能和賀嘉樹接吻，會是什麼滋味呢？

叫他在思考，賀嘉樹步步逼近，“你也很期待是不是？”

程星燦沒有回答，他悄悄拉起被子蓋到鼻子上，露着一雙靜靜的眼凝視賀嘉樹。

他猜到了賀嘉樹的想法，他想和自己接吻，探索接吻的感覺。這種行為在他們這個年齡裡太正常了，青春懵懂，什麼都想嘗試。

可是自己不一樣。

賀嘉樹要的是探索，他是要真的。

賀嘉樹貼近，引誘道：“我們都是男生，就算把男女之間那一套都做完也沒什麼，親嘴更不算什麼了吧。是不是？”

“我說不行，可以嗎？”程星燦嗡嗡的說。

“不可以。”程星燦此時此刻太像被捕的兔子，沒有任何的反抗可能，這極大滿足了賀嘉樹為所欲為的念頭。

抓住被子邊緣，難得溫柔的說：“就一次，好不好？你不好奇嗎？裴淮說接吻挺爽的。我們試試。”

程星燦突然抓住被子，不讓賀嘉樹拽下他們之間最後的妨礙，提醒道：“賀嘉樹，隻有情侶才會接吻。我們不是。”

“不是又怎麼了？”賀嘉樹執着的目光如火如荼，熱烈滾燙。手下用力拽被子，嘴上循循善誘，“聽話啦~就一下，我保證輕輕的，不弄疼你。你知道我沒有女朋友，想試試也沒人，總不能随便找個吧，我不想成為一個不負責的男人。”

“不行。”程星燦嘗試掙脫，雖然他渴望這個吻，理智提醒他最好不要。

你拽我擋之中，動作幅度大了起來，賀嘉樹勢在必得，程星燦頻頻後退，最後齊齊從床上滾下去落在地毯上。

程星燦墊在賀嘉樹身上，對上他熾熱目光時，想的隻有跑。

那一瞬間，賀嘉樹并沒有想太多，他隻是抓住了他到手的獵物，用身體将他壓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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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時，賀嘉樹被尿脹醒了，眼前一片模糊不清，胸口傳來的熱意告訴他懷裡有人。和前兩次不一樣，這一次他幾乎是抱着程星燦睡的，以一種親昵的模式過了一夜。

向來在男生堆裡混的賀嘉樹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兄弟都這樣，不足為奇。

輕輕抽回被程星燦枕着的手臂，轉身起床去了廁所，解決完迅速跑回來鑽進被窩，伸手将程星燦抓到懷裡。

這一覺兩人睡的都很踏實，和其他人差不多時間起床。

裴淮一群人昨晚連夜回家，賀家親戚大多走了，隻留下幾位，吃過早餐陸續離開。幾位少年起得晚，快趕上晌午飯了，程星燦與賀嘉樹更晚一點下樓。

吃過午飯，生日會徹底結束，衆人紛紛散去。

日子過的很快，快到眨眼間便是盛夏，湛藍晴空下蟬鳴聲不斷。

這個周五放學，程星燦在巷子口碰見了陳秀芝，她帶着楊旭很頹喪的站在老舊的牆下，無神的眼直直盯着他。

程星燦想視而不見直接離開，陳秀芝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粗糙溫熱的手掌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小星，把弟弟帶走吧。”陳秀芝平淡的語氣像是對一切失去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