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燦雖然小脾氣多,賀嘉樹覺得比起他見過的那些鬧脾氣的女生好哄多了,郁悶之氣沒了,心情好了很多。
兩人在車内靜坐片刻,一輛白色賓利停在旁邊,從車上下來的青年敲敲駕駛座的車窗,提醒賀嘉樹下車。
他撐着一把很大的黑傘,擋住了雨水。賀嘉樹下車移到賓利上,叫青年接程星燦。青年沒來得及,程星燦撐着自己的小雨傘走了過來,很自覺上了車。
和邁巴赫車内的氣味不一樣,賓利車内飄散着淡淡的他識别不出的香。
兩輛車平穩的行駛在雨中,穿過舊城,進入繁華的星海區,最後駛入一處别墅區,停進地下車庫。
下了車,賀嘉樹領着程星燦從電梯上到二樓,直接去了生日會的大廳。
這個點人還沒散,消失已久的壽星出現,幾個人笑吟吟走上來,并沒有誰注意到他旁邊的程星燦。
裴淮一群人知道壽星回來,紛紛過來,他一眼就看到人堆裡的程星燦。少年的冷清讓他和其他人不一樣,像清晨的露珠。
有人也認出了他,笑着問:“嘉樹旁邊的人是不是程同學?”
“是他。”裴淮說。其實他不太明白,賀嘉樹對程星燦是怎樣的态度,時好時壞,還有些暧昧不清。
圍繞賀嘉樹的人散去後,裴淮等人聚了上去,一番笑談過後今晚的生日會接近尾聲。真正結束是在淩晨一點。
班上學生都留了下來,唐苜安排的房間。
程星燦和高天宇一個房間,他洗完澡出來,高天宇笑嘻嘻進去洗。擦頭發的空檔,敲門聲響起。盯着門的方向看了兩秒,想是誰這麼晚還在敲門,随即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外面的人有些強勢入侵的态度進來,嘴上還說:“我來看看你們睡了沒有。”
賀嘉樹的眼睛在房間裡掃,沒看見高天宇,床鋪不算亂,應該隻是坐過沒睡過。
程星燦的目光追随着他,“天宇正在洗澡。”
賀嘉樹回頭看向他,他身上穿着一套杏色睡衣,顯得整個人十分斯文溫柔,“你洗過了?”
“嗯。”
“那就行。”
“你來做什麼?”程星燦不解的問。
賀嘉樹尴尬的笑了一下,“你去我房間睡,高天宇睡覺打呼噜,太吵了。”
“你怎麼知道他打呼噜?”
“胖子都這樣。”
“哦。”
賀嘉樹期待的盯着他,“怎麼樣?這就走。”
“不去。”
賀嘉樹怔了一秒,神色有點失落,“怎麼了?還生氣呢?前兩次不是挺好的嗎?我看你睡的挺香的。”
程星燦朝床走去,淡淡說:“我走了,天宇就是一個人。”
聽到這話,賀嘉樹感到不爽,“不是,你管他幹什麼,他一個人就一個人呗,反正那麼胖,有鬼也抓不走。”
說什麼程星燦也不跟賀嘉樹走,高天宇從浴室出來,看見賀嘉樹在,愣了兩秒,很意外的問他怎麼也來了。
賀嘉樹盯着程星燦的眼睛,“到底去不去?說句話啊。”
高天宇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們倆,這兩人之間一直奇奇怪怪的,朋友不像朋友,兄弟不像兄弟,說戀人又太奇怪。尤其是賀嘉樹對程星燦表現出來的占有欲過度超常,叫人捉摸不透賀嘉樹到底什麼意思。
“你們要去哪?”高天宇問。
程星燦被盯麻了,趕緊站起來,“走吧。”
賀嘉樹的眉頭終于舒展開,跟高天宇說:“今晚你自己睡,程兒跟我走。”
高天宇:“……”
賀嘉樹的房間在主樓旁邊的小别墅一樓,主卧,非常大。程星燦進去時,不由得感歎房間真大。
“那不然呢。”賀嘉樹有些得意。
“不愧是賀家小少爺。”程星燦揶揄。
賀嘉樹上去把他拉到一堆禮物前,一束茉莉花夾在其中顯得格外的突兀。他松開程星燦,指着禮物說:“随便挑,送你。”
“送我?這些可都是别人送你的生日禮物。”
“送我了就是我的,任我處置。”賀嘉樹猜到程星燦不好意思拿,彎下腰在一堆禮物中翻出比較小的盒子,很大方的遞給程星燦,“别看盒子小,往往盒子越小,裡面的東西越貴。”
程星燦看着淺咖色盒子,對于不熟悉品牌的他而言,上面的每一個英文字母他都認識,拼在一起完全認不出是什麼品牌。像賀嘉樹這種少爺,收到的禮物絕不是他能想象到的,便拒絕了,“我不要。這些都是你的禮物,不應該更給我。”
“我樂意給你。”賀嘉樹又将盒子往前遞遞,不見程星燦接受,直接拆了盒子,取出裡面的銀镯。猶如一條幼小的蛇,盤在一起,周身閃着光。
“這玩意也就一般吧。”為了讓程星燦接受,賀嘉樹刻意降低評價。
程星燦覺得這個手镯很有個性,送禮物的人太用心了,他一定也知道這枚手镯有多适合賀嘉樹。
下一秒,他的左手被賀嘉樹抓起,不容拒絕地為他套上了原本屬于賀嘉樹的手镯。
“好東西。”賀嘉樹滿意的說。
程星燦看着手腕上的手镯,擔憂的問:“真的沒關系嗎?”
“有啥關系?”賀嘉樹放下他的手,“戴着吧。”
說着,拿起那束茉莉花,“哪天遇到困難,找個正規地方,也能賣個不錯的價格。”
低頭打量手镯的程星燦心說才不會賣掉,甯可窮死也絕不賣掉。擡頭看過去,目光停留在那束茉莉花上,“誰送你的花?”
“一個叫謝一凡的。”賀嘉樹将花放到垃圾箱上,“你認識嗎?”
“你不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