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還有兩日他們就能與世子彙合,卻還是被那幫殺手給追上了。
蘅念掃了一眼,大約二十餘人,但身上都充滿了肅殺之氣,顯然都是殺過不少人的。
最前面領頭的侍衛對着他們說道:“請郡主和姑爺先走,我們來對付這幫人。”
豫王選的人也不是好對付的,蘅念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帶雲初離開,否則混戰中,雲初的身體恐怕會受不住。
蘅念沉聲對銀葉說道:“咱們先走。”
銀葉點頭,駕車帶她們離開了。
“郡主,徐将軍他們不一定能将那幫人殺幹淨,太子肯定也不止這一波人,怎們現在處境不妙啊。”一旁的銀心有些擔憂的看向馬車外。
“等會兒要是情況有變,你們隻管護好郡主,剩下的我來處理。”
蘅念并非是離了法術便什麼都不行的廢物,以前在不周山修煉時,路蒼最先教她的就是劍術,隻不過後來因為她的修為逐漸提升,未能找到與她相配的劍這才多年都不曾使用,但殺幾個凡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蘅念怕他們追上來,因此馬不停蹄的趕了整整一天的路,雖說是離北境越來越近了,但雲初很明顯快要撐不住了,他們隻能停下休息。
“郡主身體不适,先停下休息一會兒吧。”
銀葉和銀心全部下車盯着四周,蘅念因為早知道雲初有了身孕,在出發前便找了安胎藥帶在身上以防不測,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郡主先将藥服下,再吃些東西,不然餓了容易反胃。”
雲初很信任蘅念,自是沒多想,也覺得自己是連夜舟車勞頓才導緻的頭暈,吃了藥休息一會兒便繼續趕路了。
白日裡蘅念還沒覺得有什麼,但直到黃昏來臨,她才感覺有人一直跟着他們,但卻一直沒有行動。
蘅念心中不解,此地地處偏僻,他們既已追上了便沒必要特意等晚上再動手,而且更讓蘅念不安的是,區區幾個人族的殺手竟然能悄無聲息的跟了她這麼久,直至現在密密麻麻的殺氣席卷而來她才注意到。
蘅念握緊了手中的配劍吩咐銀葉銀心保護好雲初後便跳下了馬車。
看見她們的馬車走遠後才開口,“何方妖魔,竟敢來人間界作惡,不怕死後不入輪回,永墜妖魔道嗎?”
那幫妖邪靠近之時蘅念就察覺到了他們身上的魔氣,心道今日怕是一場硬仗了,沒想到那東宮太子竟與妖魔有染。
蘅念當時的修為不過是一個上仙,再加上她在人間界改變了凡人的命數,遭到天道懲處,壓制了一半的神力,現下對付這麼多魔物明顯有些吃力。
一番苦戰持續了整整一夜,就在蘅念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時,突然看見面前一道黑色身影閃過,而後她便失去了知覺。
再度醒來,蘅念便看見雲初充滿擔憂的俏臉,正想出聲安慰她,卻先被她打斷,“夫君,你感覺怎麼樣了,身體可有不适?”
還不等蘅念回答,大夫便已趕到,診完脈後,告知雲初無礙,她才放心下來。
蘅念本就是神族,身體底子好,休養了兩日便康複如初了,但為了避免被懷疑,又多躺了三五日才下床走動。
這些天她從雲初口中得知那天她昏迷前遇見的黑衣男子正是豫王世子雲黎,她不明白雲黎一介凡人如何能從那麼多妖魔手中救下自己,因此她打算去見一見自己這位救命恩人。
來到雲黎内院,蘅念看見他正在習武,便坐在一旁等了他一會,見他練完劍,便起身。
“見過世子。”
雲黎見她行禮便虛扶了她一下,“你與阿初是夫妻,以後便是一家人,不必多禮。”
蘅念見他的反應松了一口氣,看來這雲黎并未發現她是女子,現下暴露女子身份會給她帶來很多的麻煩,雲黎沒發現最好。
“我觀世子殿下武功極好,難怪能從那麼多人手中救了我。”蘅念這話存着幾分試探的意思。
“豫王府乃武将世家,我自幼習武,武功自然高,況且那天我趕到時大多數殺手已被你解決,也不算出了什麼力。”
其實雲黎也很奇怪,蘅念一介商人是哪裡來的本事對付了那麼多殺手,但将人帶回來後除了發現了她女子的身份外,并沒有其餘可疑之處。
眼下雲初需要一個丈夫,雲黎見蘅念沒有别的心思,便沒戳穿她的女兒身。
兩人來來回回,都沒看出對方有什麼異常之舉,最終蘅念還是告辭回自己院内了。
他們三人就在這北境相安無事的待了一年,相處的十分融洽,就好像真正的家人一般,雲初也生了一位可愛的兒子。
半年後京城大亂,先皇逝世,太子登基,殺了豫王府所有的人,暴政不斷,民不聊生,甚至污蔑雲黎在北境密謀造反。
最終雲黎随了他的願,舉兵打入京城,建立了新的王朝,而蘅念被其封為丞相,兩人一同開創了太平盛世。
直至雲初與雲黎相繼離世,蘅念輔佐了雲初和前朝太子的孩子順利繼位後,便造了個假象,結束了自己在凡間的一生。
但她卻沒看見在林初的墓碑前出現了一位與雲黎面容完全不像,但神态舉止卻和他如出一轍的男子。
“阿初,此生得遇你,乃人生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