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這家客棧可與咱們的仙府大有不同,您怎麼喜歡住這種地方?”
蘅念邊說邊四下張望着,模樣活像個畏畏縮縮的小偷。
“哎呦。”由于她分神,并未看見前面的時樾停下了腳步。
扶着額偏頭看了一眼,已到了他們的卧房,見時樾不動才想起進房間的門牌還在自己手中,慌忙将門打開後,時樾才不緊不慢的往裡走,她正要跟上,不料門突然合上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若是換做往常她就是在門外等上一會兒也沒什麼大不了,但今日不同,先不說這客棧陰森,就是他們這一層的走廊現下都是空無一人,詭異的很,就是獨自待上一息她都受不了,更别說被關在門外了。
眼見正門走不通,她又把主意打到窗子上了,時樾本就是故意刁難她一下,也沒想真把她關外面,自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進了房間蘅念才稍稍安心了些,仔細看了看屋内的擺設,都是又黑又紅的,看的她不是很舒服,尤其那張床,布置的格外吓人。
床頭的燈是用骷髅頭做的裝飾,帷帳是暗紅色的,上面還挂着諸多手骨和腿骨,她不禁吐槽這麼奇葩的裝扮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尊主,您就别生氣了,下君可不是那種好色無度之人。”
時樾并不吃她那一套,還是不願搭理她。
蘅念又靠他近了些,最後索性緊挨着他也坐在了床邊。
“就算下君好色,有您這樣的美人在身邊,怎麼着也輪不上他們啊。”
時越白了她一眼,“油嘴滑舌。”
總算願意開口了。
蘅念先前便發現時樾對于這類調戲他的情話十分的受用,既然他喜歡,那蘅念不介意時不時的說與他聽聽。
“尊主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啊,剛才那些“美人”可不是下君召進來的,您可不能冤枉人啊。”
時樾皺眉,“美人?你覺得他們美?”
這兩句話的語氣已然是不對了,她趕緊改口,“不美,不美,都是些醜人。”
“哼,我看你挺享受左擁右抱,讓他們喂你喝酒的。”
蘅念聽着這些充滿醋意的話,整顆心像是被蜜泡過了一樣,甜到讓她快要飄起來了,臉上是控制不住的笑意,看上去很不值錢。
“原來尊主是在意這個啊,那今日下君請您喝酒,不過左擁右抱您怕是享受不了了,要是不嫌棄,下君倒是可以讓您抱一下,順便再喂您喝兩杯。”
時樾眼中一亮,心裡閃過一瞬答應她的想法,但很快又被他給否決了。
蘅念可不會給他拒絕的機會,“來人。”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兩位大人有何吩咐?”
“端一桌酒菜來,什麼好挑什麼。”
那鬼侍估摸着是來了個大生意,連聲應道:“好嘞,兩位大人稍等。”
蘅念慶幸自己選的是上房,可喚人上來伺候,否則要真讓她獨自走完那黑漆漆的長廊下去喊人她還不敢呢。
等那鬼侍走後,時樾才有些質疑的問道:“你有錢嗎?”
“錢?尊主莫非以為下君和您一樣貧窮嗎?”蘅念有些得意地反問道。
“尊主隻需好好享受即可,别的不必操心。”
不消片刻,一衆美食美酒便全都端了上來,都是些神界不曾有過的新鮮吃法,看來這些鬼侍伺候的還挺上心。
她做在桌前看了看,領頭的立馬讨好地問道:“仙女姐姐可還滿意?”
蘅念嘗了其中一道看着不錯的菜品,随後點了點頭,“做得不錯。”
放下碗筷後又繼續問道:“寒忌在你們這兒可有記過帳?”
那鬼侍一聽,臉色僵了片刻,随後便小心翼翼的問道:“您說的這位是——。”
蘅念轉頭,故作疑惑的反問道:“你們這裡除了羅伽族長還有其他人叫寒忌嗎?”
來伺候的幾名鬼侍互望了一眼後,低頭回道:“自是記過帳的,羅伽族每月都會派人來小店清算賬目。”
“既然如此,那本君便給他個面子,都記他賬上吧。”
那副理所當然的态度,就好像寒忌生來便欠她的一般。時樾更是被她這一番舉動搞的臉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堂堂一個神族之首,别說幹了,連見都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做派。
但那些鬼侍可不這麼想,羅伽族在鬼域的威望極高,蘅念竟然當着他們的面直呼寒忌的大名,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在他們心中蘅念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他們可不敢怠慢,态度變的更加恭敬了。
“是,兩位神君慢用,有什麼事盡管吩咐。”說完便退下了。
“本尊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
時樾還是覺得此舉有失體面。
蘅念卻不以為然,“尊主這麼說可不對了,下君要是臉皮不厚,靠什麼讓您吃香的喝辣的,靠您那比臉還幹淨的錢袋子嗎?”
“再者,下君方才被那寒忌給坑了,放他一點血也不過分吧,難不成尊主還想繼續在大街上遊蕩?”
時樾心知說不過她所幸又閉口不言了。
“尊主就别杵在那兒了,趕緊過來用餐吧,下君可就伺候這一回,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說着便動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