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蘅念沒想逗他,是真沒聽見,為此她還特意朝他跟前湊了湊。
感受着眼前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聲,時樾的心沒來由地怦怦直跳。
怎麼搞的?今早不都練習好了嗎?和暨白說的一樣,怎麼這會兒這麼緊張?
蘅念看他一直垂眸的樣子覺得奇怪,或許是不甘心作祟,時樾又深吸一口氣,在心中默念了三遍鎮靜。
随後故作平靜道:“我是說,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啊?”蘅念被他的話搞暈了,“我嫌棄你什麼?”
時樾攥着被角不好意思的說道:“暨白說,女子不喜歡——。”
蘅念的耐心終于被磨盡了,掰着他的腦袋靠近自己耳邊,命令道:“說,現在說。”
時樾被她突然拔高的嗓音吓了一跳,飛快回道:“暨白說女子不喜歡在床上過于孱弱的男子。”說完就不去看她了。
蘅念聽後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合着你不行我還得哄你呗。
松手将人放開後,又替他把被子蓋好,“你剛才那個反應,他應該不隻說了這個吧,還說什麼了?”
她就知道那小子剛才眼睛滴溜地轉,一準沒什麼好事,這都給時樾教了什麼?
“他還說,要我主動一點,女子都喜歡強勢的作風。”
蘅念一臉無語,盯着他的眼睛嚴厲糾正道:“以後少聽暨白說的廢話,這世上隻有我能教你床榻上的事,下回若再有人說要教你,你就罵他不知廉恥。”
時樾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木讷的點了點頭。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的,不管蘅念說什麼,他的身體都會先頭腦一步做出反應。
看來以後要将時樾看緊些了,暨白那小子花花心思太多,别回頭再把人給她帶壞了。
至于此刻的時樾則是心中莫名生起一絲欣喜之意,早就把暨白告訴他的“女子不喜羞澀的男子”這話給抛之腦後了。
“好,以後都聽你的。”
心中的憂慮已經解決,時樾又高興地在她唇邊啄了啄,蘅念覺得他現在越來越粘人了。
“今早上朝如何?可有煩心事?”
蘅念由他抱着,閉眼回道:“大事上都盡在掌握,就是發生了些小問題。”
“小問題?發生何事了?”
蘅念坐直了身子,同他面對面說道:“我覺得,我好像碰見仙族了。”
“仙族?”時樾想了片刻問道:“皇後?”
“就是她。”
蘅念前些日子思來想去,老覺得皇宮有些古怪,而古怪的源頭一是來自皇帝的正陽殿,二便是皇後的昭仁宮。上回她被皇後喚去沒發現什麼不同,但今日去了皇帝寝宮倒是有不少發現,再加上昭仁宮内的桃花開得妖異,她總覺得皇後身上還有不少秘密。
“還有便是蘇景辭的寝殿,我今日去的時候發現了一扇孔雀屏風,瞧着格外不順眼,總覺得不像什麼好東西,但又無法辨認,你明日随我去瞧瞧。”
時樾聞言眉頭緊鎖,若蘅念今日的預感是對的,恐怕這凡塵之劫就沒那麼容易過了。
“蘅念,你覺得那孔雀有什麼不對之處?”時樾追問。
她想了想,“顔色,那孔雀是紅色的,紅的能滴血,眼睛也奇怪,像是能聽懂人說話一般。”
時樾聞言握緊了她的手,喃喃道:“禁術,妖族禁術。”
他年幼修習時,曾記得自己看過一本古籍,那古籍上記載妖族有一禁術,名縛魂,其效果與方才蘅念同他說的極為相似。
若是換做往常,區區妖族他們根本無需擔憂,但如今他們都沒了法力,需得謹慎應對才好。
“你剛說的禁術有何用處,能解嗎?”
時樾搖頭,“不能,此術名縛魂,需以施術者半魂為引将對方的魂魄封印到一件物品當中,除非施術者身死魂銷,否則無解。”
“那此術對物品和擺放位置有要求嗎?”蘅念又問。
“有,物品的選取和擺放位置必須要與施術者的執念有關。”
蘅念摸了摸下颌,“執念。”她頓了一下,“時樾,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皇後應該是想保護蘇景辭才用了你說的那個妖族禁術,而她的執念也是蘇景辭。”
但轉念一想,又道:“可我看的時候,那屏風上的術法并不像是禁術的氣息,反而有一絲仙氣附着其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時樾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們在這想也無濟于事,不如明日去一趟正陽殿再說。”
蘅念道:“也好,左右我們已看出皇宮中有不幹淨的東西,諒他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