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你的劍上竟然有上品靈物的氣息,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霧四散,慢慢隐于空中,片刻後又由四面八方湧起,将蘅念團團圍住,不留一絲一毫的空隙。
緊張的窒息感慢慢傳來,除去她腳下的這片被靈氣所保護的土地,其餘地方已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在這凡間之地,靈氣稀薄,她體内又隻有内力,也不知能否催動劍上的靈力。
如此想着,手中突然使力,将劍橫于面前,雙指合并劃過劍身,下一刻,寒光照在雙目,蘅念原地一個轉身,将靈力向四周狠狠打出。
“啊——。”
一聲慘叫,那邪物應是受了不輕的傷,在霧氣中來回翻滾,看着十分痛苦。
“你竟敢傷我的臉,我要殺了你。”
蘅念大驚,慌忙運功躲閃。
一個男人竟也這般在乎自己的臉?
黑霧的速度越來越快,緊追着蘅念四處亂飛,蘅念一邊揮舞着長劍,一邊尋找藏身之所。屋内她肯定是不能去的,否則會連累無辜的百姓。
視線飛速在這一片流轉,可恨她對此地不甚熟悉,一時半刻找不到落腳處,長劍在空中挽出好幾個劍花,每揮舞一次便看見黑霧散去幾分,再聚攏又要半柱香的時間。
蘅念就這麼慢慢兜着他,不知不覺地跑到了城郊一處空地上。
那邪物見狀笑得愈發放肆了,“這麼多地方你不選,偏偏尋了這麼一處死地,也好,今日就在這兒殺了你,免得後患無窮。”
蘅念從前經曆過的場面雖說比這次要兇險得多,但眼下她也算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了”,搞不好真要交代在這。
“你到底是何方邪祟,害人竟都害到皇帝頭上去了,不怕遭天罰嗎?”
她是真的好奇這邪物的來曆,畢竟以蘇景辭的命格來看,想要殺他,即便是大妖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她必須要弄清楚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
“你區區一介凡人懂什麼,蘇景辭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稀世命格,我隻要将他的魂魄取出,再讓自己進去,将命格奪走,日後飛升神族指日可待。”
那邪物越說越激動,好似已經飛升成功了一般。
蘅念不禁冷哼,就他這樣的妖邪,即便日後真的飛升成功,自己也要親自削去他的神籍,于誅神台上讓其受盡九雷刑罰,直至魂飛魄散。
“算了,我同你一個凡人說那麼多做甚,你們這樣的蝼蟻,終其一生都不會理解神族的強大。”
蘅念蹙眉,“爾等濫殺無辜的妖邪,即便日後有幸踏足神界,神族首領也必将為天道除害,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那邪物好像對成為神族有一種很強的執念,方才蘅念對他的詛咒令他十分惱火。
突然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将黑霧凝成一根根細小的針刺,上面淬着妖毒,一旦被射中,凡人之軀隻怕是要當場斃命。
蘅念分毫不敢大意,慢慢用内力控制着劍上的靈力,不消片刻,古樸的紫色花紋便覆滿了劍身,那邪物沒給她運功的機會,漫天黑刺就這麼果斷射向她。
蘅念手中劍芒閃爍,震開了半數,不等那邪物反應,腳下生風,揮劍直沖半空,卻忽略了那邪物的反應十分靈敏,在見到蘅念的那一刻,當即從正中間那雙邪瞳中射出兩道黑色魔氣。
蘅念躲閃不及,劍氣沖破了一道,另一道卻擊中了她的左肩。
一陣劇烈的疼痛自左肩傳來。
魔氣具有極強的腐蝕性,連神族之軀都不敢輕易沾染,更别說肉體凡胎了。
魔族倨傲,向來是瞧不起其他任何種族的,怎會屈尊降貴到人間界來,還是去幫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妖族?
她眼下正被巨大的痛苦所折磨,但也僅僅是皮肉之苦,卻并未像那邪物預料的一般,中了魔毒,被焚為灰燼。
“你……你的肉身竟還能存留,你到底是什麼人?”
蘅念此刻已說不出話來,這具身體太弱,疼痛可以忍受,但她的骨骼血肉馬上就要到承受極限了。
看着那邪物越靠越近,蘅念面露不甘。
沒想到自己竟要死在這麼一個下等的妖族手中。
“住手玄肆,皇城腳下便敢濫殺無辜,你當真以為我殺不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