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無能,未曾進入赤逐之地,隻帶回了這塊玉令以及赤逐大長老舟重雪的一句話。”
言罷便将玉令遞了上去。
雲辰拿到令牌,觀其上文字後,眉間的陰郁之氣愈發濃重。
良久才道:“他讓你帶什麼話了?”
底下的鹚因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在魔宮伺候了這麼多年,極少見雲辰的殺心如此刻這般重,顯然是信上的内容威脅到了魔宮的首領地位。
為了不再惹怒雲辰,他盡量沉穩的将所聽到的話轉述了一遍。
“赤逐一族說他們日後不再受魔宮調遣,并在領地外圍标上了族名 。”
話音剛落,殿内先是陷入一片寂靜,随後便被雲辰的魔氣震得顫抖起來,四周的帷帳被陣陣陰風掀起,看得鹚因頭皮發麻。
“赤逐一族敢造反?”
他那邊還未處理好蘅念的事,自己族内又出了亂子,眼下華影還在妖族守着,幾個大族長老前幾日也被神族滅了幾位,剩下沒死的也需好好休養一段時日,若是他們此刻發動叛亂,雲辰将會十分被動。
思及此處,饒是雲辰的心性都煩悶地在殿内來回踱了幾圈,幾番衡量後終是穩了穩心緒,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你現在就去将魇魔找來,将今日發生的事告知于她,她自會知曉該怎麼做。”
沉重的威壓突然解除,鹚因當即顫巍巍地回了一句,“是”便小跑着離開了大殿。
與此同時,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狐疑的瞥了一眼匆匆給他行禮後便跑開的鹚因。
殿内的魔氣還未完全消散,氣氛依舊壓抑沉重,洛桑帶着幾分譏諷,不善地開口道:“怎麼?我們無所不能的魔尊大人,如今也被瑣事擾了心神?”
雲辰見是他來了,如同意料之中一般,笑着回道:“确有些瑣事。”
洛桑沒想到他會這麼“坦誠”,一時沒做應答,雲辰繼續說道:“你此番前來想必已經用我給你的功法将傷都治好了。”
洛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這次來便是告訴你一聲,那古籍上的功法我練了,待我修成之時,你不得插手我複仇一事。”
雲辰聞言巴不得他現在就滾回駐地修煉去,如果沒有赤逐族人造反一事的話。
“先不急,我這裡還有件棘手的事想找你幫忙。”
洛桑從剛才的氣氛中就察覺出雲辰一準沒什麼好事,他現在一心複仇,其餘的事他概不插手。
正欲開口回絕,便被雲辰打斷,“你先别急着拒絕,我知你眼下複仇心切,但魔族若是易主,于你而言也是不利的。”
“哈哈哈哈哈,魔族由誰做主與我何幹,你若是沒那個本事,這魔尊之位換個人坐坐也未嘗不可。”
那樣子頗有幾分看熱鬧的意思,雲辰聞言也未動怒,他知道洛桑不會輕易相助自己,心中早有打算。
“你是不是覺得焰陽魔族的地位不可撼動,你隻要龜縮在焰陽族的領地就沒人敢動你了。”
洛桑一副你說對了的表情,“難道不是嗎?我不信赤逐一族有膽子向我焰陽魔族宣戰。”
雲辰冷哼,“是嗎?那你覺得你能完全代表焰陽魔族的态度嗎,你不過是暫代魔君之位,若是一心為了複興吾族,那焰陽族人自會對你馬首是瞻,可若是我告訴他們你為色所迷,一心複仇,你覺得他們還會聽命于你嗎?”
洛桑低頭沉默了,他确實害怕雲辰将此事透給他的族人。
焰陽魔族實力太過強大,以他的本領想要完全掌控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們隻服出生于他們種族的真正君主,哪怕是現在聽命于自己,那也隻是為了将來能迎回他們真正的少主。
而洛桑和雲辰一樣,都隻是空有一副完整的血脈,卻并無發揮全部血脈之力的肉身,這就注定了他們永遠不會得到族人的認可,這點自知之明洛桑還是有的。
雲辰繼續道:“且不說别人,你們焰陽族的大長老央宿,你還記得嗎?”
提到此魔,洛桑心頭一顫。
“我記得她可是上代魔君的心腹,當年與我一起在魔君手下共事,這些年為了突破一直在閉關修煉,否則現在應是要與你共同執掌焰陽族的吧。”
洛桑十指緊握,央宿閉關多年從不現身,以至于讓他險些忘記了魔族還有那樣一尊不通情面的煞神存在,雲辰若真将她請了出來,自己絕對是吃不了兜着走。
真到那時,說是依族規懲處都是小的,按那個瘋子的脾氣,隻怕是得要他的命。
雲辰見他對央宿有所忌憚,所幸又道:“你自己想清楚,是你帶人去赤逐地平叛,還是我去請央宿出手,反正到時我不過被她訓斥幾句無能罷了,但你——。”
洛桑打了個寒顫,制止道:“不用說了,我可以立軍令狀,十日之内,必定拿下赤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