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要的東西阮頃沫在人間界待了這麼久都沒聽說過,他一個蛇精從何處得來?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别再給他們幫了倒忙。
柳霁瞧出了蘅念對他的不信任,剛要解釋,時樾突然說道:“他的身份我已命阮頃沫都調查好了,這東西沒問題。”
她自然信得過時樾,也便不再說什麼了。
“靈界之石我倒是聽說過,但是你說的滅殺印記是怎麼一回事,我從未聽過被界靈标記後還能引發滅殺印記的說法。”
時樾對各界界靈所掌握的能力了如指掌,具備滅殺能力的隻有神界界靈以及後來誕生出的魔界界靈,至于人間界的界靈則是衆所周知的沒用。
柳霁聽後鄙夷地看了時樾一眼,“你一個凡人能懂什麼,我們人間界在上古時期可是出過一位守護神的,那位神族為了保護我們特意留下一絲神力置于界靈體内,從此讓人間界的界靈也有了誅殺入侵者的能力,雖說還是比不上神魔兩族的界靈,但想殺一個被封印過的妖族還是不在話下的。”
說完還将頭一揚,哼哼了幾聲。
蘅念二人不懂為何他剛才的話中還有幾分得意,沒功夫細想,時樾當即催促道:“那便趕緊發動界石,若是讓那妖物跑了,當心你藏起來的那對角也叫我拿去做靈器。”
柳霁聞言,頓時頭皮發麻,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小聲嘀咕道:“兇什麼兇,這樣都有人要,漂亮姐姐怕不是來還前世情債的吧。”
時樾眉頭一緊:“……”
蘅念心道不妙,這蛇妖才是來讨債的吧。
“專心做你的事,少羅嗦。”
兩人看着柳霁在一旁施法,警惕地觀察着四周,直到冷宮西側的一處極偏的小屋内沖出一道與界石顔色相同的光柱,蘅念立即飛身追去,臨走時還特意交代,“你留下保護好他。”
獨留蛇妖幽怨地豎着綠瞳望向她的背影。
“你說你有什麼用,跟在漂亮姐姐身邊就是個累贅。”
對于這種孩子氣的說法,時樾一個活了十數萬載的“長者”是不屑計較的。
另一側的李祿也發現了冷宮方向的異常,快速集中人手朝那邊趕去。
蘅念的時機趕得正好,不早不晚,剛好就是在界靈出現的那一刻到達了玄肆所在的位置。
“爾等妖邪,擅闖人界,今奉天道之命,誅殺邪族,汝可服誅。”
界靈虛幻飄渺的聲音和軀體多出了幾分威懾力,蘅念就在一旁靜靜看着,長劍橫在胸前,以防地上恨恨盯着自己的玄肆再起歹念。
界靈雙手合十,漠然俯視着已被符文鎖鍊折騰的隻剩半口氣的玄肆。
倏然,高空中顯現出一把金色巨劍,正對玄肆顱頂,蘅念擡眸,觀劍身周圍湧現出道道金光,先是緩慢浮動,而後像是蓄力完成一般飛速朝四周散開,直接将剛接近小屋四周的李祿時樾等人全部擊退。
蘅念手中長劍被金光照射後呈現一種十分躁動的狀态,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看見這種現象後的界靈突然一怔,随後漆黑的瞳仁被一抹金色取代。
她詫異了一瞬,很快便想起時樾說過的,陶然也是金色瞳仁,修佛,擅符文。
極力控制住想要脫手的長劍,蘅念艱難問道:“敢問前輩可是陶然上神?”
界靈聽後神色一頓,沒有開口,但卻木讷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蘅念明白她這是神力所剩無幾導緻的,界靈如同一個木偶般被她操縱着指了指蘅念手中的劍,蘅念有些遲疑地松了手,卻見長劍飛出,直沖那道金色巨劍。
“上神,這妖物拿走了人皇一魄,還請上神相助,補全人皇魂魄,助人族渡過此劫難。”
蘅念俯身拱手,語氣十分誠懇。
一直伏在地上的玄肆突然掙紮着惡狠狠沖蘅念喊道;“小皇帝那一魄早就被我們大人藏起來了,爾等卑賤種族,也敢與魔族作對,遲早會被千刀萬剮,萬箭穿心。”
他話音剛落,金色巨劍立即化作數萬道細小劍芒,直刺入玄肆全身,瞬間便将他紮成了個刺猬。
等蘅念反應過來,玄肆已死,她有些擔憂道:“上神,人皇魂魄……。”
界靈這次沒有任何回應,轉身面對玄肆的屍身,重新将雙手合十,口中還念着類似咒語經文的東西。
不消片刻,自她口中念出的經文便爬滿了玄肆全身,随後他的屍身便開始發光,金色劍芒重新彙聚,仿佛将其一身血肉全部抽出,血羽孔雀一族的真身顯現,不過幾息的功夫,一道白光自遠處被召來,界靈伸手拿出一個布滿符文的錦袋,擡手一揮,那道與蘇景辭身形相仿的白光便被收入袋中,而後又平穩地被送至蘅念身前。
蘅念伸手接過後,俯身再次道謝,界靈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笑意,然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