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剛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春風社員工跑過來在她耳邊嘀咕,有大客戶想捐款5萬到她賬戶上,請求提供卡号,李昭雪連忙問什麼客戶?
“不清楚,對方在微信公衆号留言。。。再問就不說話,看頭像應該是女的吧。”
她把手機拿過來,看到頭像後連忙囑咐社員“直接告訴客戶不需要這樣,就說是我原話。”
“就捐對公賬戶号吧。”
李昭雪盯着那個頭像看了好一會兒“不,你們說謝謝她好意,真不用。”
社員雖然搞不懂情況,但還是照辦了,坐在前桌郄翀勳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少女撫摸着公司LOGO胸章,忽然她手機震動起來,但觀察李昭雪表情,這個電話很可能是李為民打來的。
接通後,裡面傳來怒火朝天聲音,一邊翻找一邊問舊東西去那了?“你能不能不要亂扔,我茶缸和舊衣服呢。”
她連忙壓低聲音,忽然就帶上莫名委屈
“明明說過了呀!破茶杯被我藏在壁櫥最裡面,10多年前衣服早全部打包扔小區捐贈箱。”
結果那邊真氣壞了,火藥味十足,大叔怒問“她是我領導來檢查來了?家裡條件藏藏掖掖的,你想躲誰?最後無非騙人騙己。。。還有,冰箱裡剩菜你又丢垃圾桶了?”
少女一下子站起來,臉上有些挂不住,強壓火氣解釋“就因為你喜歡吃,我做了好幾個三明治,都用紅色塑料帶包好放在了冰凍層,你肯定是又忘了。”
大叔拉開冰箱抽屜,果然在那,但還是惱羞成怒地吼“那以後也不要亂放。”
李昭雪憋紅了一張臉,又氣又急“冰箱上貼了一張紙,明明是全都整理好。”
大叔暫時沒說話,應該夾着手機在看備忘條,但想一想自己多年來衣服全被扔了,更新成時髦男裝,打心眼裡很鄙視。奈何一時間辯不過伶牙俐齒的女兒,沒好氣地說“等你回來幫我把水槽衣服放洗衣機,晚上還要出去值夜班。”
她拿着手機無言以對,賭着氣不吭聲,真很想說就不!我就讓你自己洗!
李為民一肚子火沒地消,怒吼道“聽見沒有!!”直接把手機挂了走人,有些霸道。
她拿着手機當場沒忍住,眼淚一顆顆掉在書本上,先前處理微信留言社員回來後驚呆了——她從來沒見社長哭過,不論再多壓力和打擊,李昭雪臉上幾乎永遠保持笑容。紅着眼眶連忙抹幹淨眼淚,不讓人看笑話,想到明天中午還得回去一趟,洗衣服、曬衣服,那在校學習時間就更要珍惜了。她去洗手間抹了一把臉,調整好心态,重新坐在書桌前握上筆。
郄翀勳回過頭去,忽然覺得李為民可能是這個精明社長唯一軟肋,真就一物降一物啊。這時自己手機“嗡嗡”響起來,陳玖洲開口就是
“小郄你在哪裡?”有點遲疑聲
“在圖書館。”
“那個。。。有人找你幫忙。。。”
幫忙這兩字直通ENFJ腦波,郄翀勳具體還不知道那個“有人”是誰,但聽醫院裡鬧出大動靜,老頭滿臉激奮對前來阻攔護士喊“别攔我,都别攔我。”
他試探性問
“張院長又怎麼啦?”
玖洲捂着手機小聲說“他女兒半個小時後到京洲大學,招呼都沒打一個,聽口氣是要降伏老頭去美國。。。張院長點滴都肯不打了,現正式向你處申請政治避難。”
郄社長一臉無奈苦笑,這還有一對冤家父女。
但把老頭子窩藏在這裡,回頭張玫問他要人怎麼辦?這對父女總不能不見面吧。
“這馊主意是誰出的?”
陳玖洲弱弱地把手機交給黃子,說了句社長找你,黃儆光起身直接把電話挂掉,稍後他看見幾張圖片發過來:老頭杵着挂水搖杆和護士、醫生玩英勇就義抗日戰争片,鈎針都脫手了,血流順着手腕滴在地上。具體訴求隻有一個,立刻馬上放他出院,這種情況有家不能回,否則就是自投羅網。
郄社長無奈歎了口氣,說那就讓張院長先過來吧。
其實早在一個小時前,醫院病房内氣氛還一片和諧。三個爹依舊念念不忘打麻将輸赢,你一言我一語,牌桌上出錯牌可是要寫進榮博士回憶錄裡,睡覺前想起還要嗟歎“人生如牌,人生如牌啊!”
言彥引用矯健《天局》“蚊帳中伸出一隻潔白的手臂。。。”
陳玖洲看着醫院周遭慘白布景,頓時不幹了,問能不能說點别的!他膽子小,經不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