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裡寒氣透骨,靈氣比外頭充盈,卻很亂,像是找不到地方,胡沖亂撞。
“撲通——”
前方有落水聲。
談花隐靜靜等了一會,才慢慢往前遊,前方河道變寬,漸漸地,河就變成了一片湖,但這個地方視距很差,憑着符文,他隻能看見附近幾米的景色。
他捧起湖裡的水,水是透明的,隻是這裡光線差,讓湖和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像是黑的。
不能再往前遊了,再往前遊,可能就到了所謂的荒地,但荒地又如何,荒地也阻止不了顧拾。
而且他們之前也可能走過荒地,最初,他們來到這個地方,入眼的隻是一片漆黑,隐約有人住過的痕迹,但沒有活人,沒有動物,隻有一棵黑色的樹和一片黑色的池子,可那片地方沒有荒獸,所以他們也沒有遭遇襲擊。
倒是出了那片地方後,他們遇上了獨眼獸,這種生物和妖獸不同,妖獸身上沒有符文,獨眼獸有符文,那麼獨眼獸能不能算妖獸?
轉念一想,他也能使用黑色符文,這種問題就好像問他自己算不算人一樣?
如此來看,獨眼獸也可算妖獸。
那麼荒獸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不弄清楚,他會覺得很難受,而眼前就有這樣一個機會,他離荒地很近了,隻要往前走,就能進入荒地,也許能看到荒獸。
往前走,不斷往前走,隻有前進,才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此刻的他忘記了本來的目的,不斷被同一個念頭占據,他身上浮現出一道黑色符文,那蛇形符文吐着信子,讓人不安。
“不要往前,再往前,你會迷失自己的。”
聽到聲音,談花隐回過神,皮膚上的蛇形符文消失。
他回過頭,一下沒找到說話的人。
“是誰?”
“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來找人,找不到人,我不能回去。”
談花隐慢慢找到了聲音的源頭,也看清了說話者的身形,她坐在湖中的一個小島邊緣,頭發長長地,披散到地上,她的下半身不是人類的雙腿,而是魚尾,她的尾巴探入水中,不時翻起些水花。
人魚?
這不可能。
概念裡的人魚和眼前的人魚根本無法比較,人魚是活的,就在他面前,那一刻,他腦中閃過了無數想法。
人魚的尾巴和脊椎是怎麼連接的?既然有女的人魚,有沒有男的人魚呢?人魚壽命是多長?人魚會不會泣珠?
冷靜,他要先找顧拾。
“他已經被荒地吞噬了,若你還想活命,就該現在回去。”
這麼看來,顧拾果然來過這裡。
“不行,我要去找他。”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你會死,荒地是很危險的地方。”